秦霄面前:“河南縣縣尉葛顯業,拜見御史大人,迎接來遲,萬望恕罪!”
秦霄一抬手:“葛大人免禮。本官只是恰好路過此地,見了一樁案子,才特意拐進來準備查驗查驗的。”
葛顯業見秦霄單刀直入,連官場習慣的客套都免了,不覺有些微微的驚訝,站起身來回道:“敢問秦大人,是哪件案子?”
秦霄道:“四日前,你們是不是受理了一件謀殺親夫的案子?犯婦名叫蘇小憐。今日本官在路上遇到她了。她咬指為誓,對本官說,她是冤枉地。本官見她身上多處受刑,於是懷疑你們河南縣在審案時,越過了既定的司法程式,於是特意進來過問一問。”
葛顯業微微驚了一驚,現在看來,這個叫秦霄的年輕御史大人,還是來者不善啊!他轉了轉眼睛。回話說道:“秦大人方到此地,可能對案情瞭解不是太詳細。由於縣令大人進京辦事,本案,是由下官審理的。期間多有些曲折情由,可否容下官,慢慢解釋給大人聽?”
秦霄一聽,正中下懷!我就是要藉著查劾你辦案不力,來找你瞭解案情的!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本官就聽葛大人詳細說說。”
葛顯業詭密微笑:“那,下官煩請大人借一貴步,後堂述話。大人的左右隨行和家眷,下官已安排了歇涼奉茶之處,萬萬不敢怠慢。”
秦霄會心一笑,起身道:“那好吧,就依葛大人的安排。”
心裡卻暗暗好笑道:這到好,現在我無論到了哪裡,總有些傢伙會請我‘後堂借一步說話’,無非就是哀哀求情或是討好巴結,有的還使上行賄的手段。這些伎倆,我在江南可是都習慣過來了。
來到後堂後,秦霄才仔細打量了一陣眼前的這個葛縣尉,相貌平平,身形也不出眾,屬於那種,隨便走到哪裡,都容易被人群淹沒的角色,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秦霄看他的五官和神色,總是感覺有些異樣,細細的思索了一陣,開口問道:“葛大人,你,不是漢人吧?”
葛顯業呵呵的笑答道:“大人真是好眼力!下官雖然來到大周快二十年了,行為舉止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風俗,而且,下官的母親也是漢人。但是,下官的父親,卻是胡人。”
“哦,原來是這樣。”
秦霄淡淡的笑,心裡暗道:混血兒,怪不得看著有點怪怪了。胡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哪種“胡”人呢?契丹?回紇,突厥?仰或是中東那邊過來的外籍?算了,無所謂吧。自從唐太宗實行各民族大融合以來,各種外胡都紛紛入住到了中原,與漢族雜居到了一起,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中國後來的五十六個民族,有很多都是大唐朝時候,在這種大包容環境下進入中華的。現在胡人當官為將的,也屬常見了。
葛顯業垂首拱立在秦霄身邊,低語道:“秦大人,下官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霄知道,花花腸子要耍起來了,於是不動聲色地微笑:“但說無妨。”
葛顯業湊得近了一些,恭聲說道:“其實下官,早早聽聞了秦大人的大名。大人在江南闖下的名號,也是如雷貫耳。只是不知,大人到河南縣來,就是特意為了這件民案麼?”
秦霄聽得清楚,想得明白,這葛顯業話裡的意思,大概是嫌自己多管閒事了,一個江南道欽差,沒事跑到關中的河南縣來問什麼民案?而且,言外之意大概就是指,我是來借道“敲詐”他們一番地吧?你們這些傢伙,看來還真是做賊心虛啊,平日裡,肯定是幹下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秦霄略有些慍怒的看著葛顯業,語氣盡量顯得平靜,但透出一股不快來:“照葛大人的意思,本官倒是多管閒事了?”
葛顯業驚慌道:“大人誤會了!下官萬不敢有此念想。大人貴為御史,我們這些州縣官員見了,難免會心裡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