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他抑鬱症復發,每天在家裡練字抄你的小說,抄到手腕肌腱炎吶,你試過嗎?呵,大年三十,聽到新聞說大理古城一家客棧引發大火燒了一條街,他嚇得魂都沒了,回家就割腕了,你正月初一在吃餃子吧?他正月初一在見他的心理醫生。”
韋昱紓抬起手捂住嘴,不該是這樣的啊,沒有自己的花唯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啊。
“他每天都去喝酒,喝完了自己開車回家,你知道多危險嗎?他喝得爛醉如泥在西海岸能夠飆到200碼,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想死啊!我讓他早點回家,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你不在了,他沒家了。”
“你知道他胃穿孔手術後睡了多久嗎?十天,整整十天,身體所有機能都在恢復正常,就是醒不來——因為他不想醒。”花裕深吸一口氣,看著韋昱紓淚流滿面卻無動於衷,繼續說:“他來找你那天,雲南暴雨,紅色預警,要到大理了那一段路高速路入口都封了,三更半夜,傾盆大雨,可見度五米不到,他兩個月沒開車了,他現在反應有多遲鈍你自己也看得到,他在那樣的環境下,130碼狂飆,你懂是什麼概念嗎?他要有個閃失,你賠給我嗎?”
韋昱紓覺得心臟絞著疼,那天早上看到花唯的時候,他一臉平靜,一點也不像經歷了花裕說的生死極速。
韋昱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裡堵得慌。花裕才說:“他比你想象中更愛你,而且他就只愛過你,他甚至愛你超過了愛自己,都這樣了,你還覺得不夠嗎?”
韋昱紓愣了一下,才對花裕說:“他不是隻愛過我……”
花裕冷笑一聲,說:“所以我才覺得,你配不上他的愛。”
韋昱紓看著花裕臉上譏諷的神色,突然心一涼,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嗎?自己也沒有聽他解釋過,他是花唯啊,沒有自己的一年,他應該過得很好才對啊,不該是花裕口中這樣的啊。
花裕拿出一個隨身碟遞給韋昱紓:“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你不願意聽他給你解釋的,真相。”
說完花裕就走出了天台。
韋昱紓站在天台愣了很久,才把隨身碟放進口袋裡下樓,到手術室門口了才知道手術已經結束了,問了護士找到了花瑞文的病房,衝進去就看到花唯正坐在病床前,回過頭看到韋昱紓,鬆了口氣,說:“你回來了?”
韋昱紓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花唯,腦海裡全是剛才花裕說的話,為什麼什麼都不說,明明受了那麼多苦,卻什麼也不說。
韋昱紓走過去問花唯:“瑞文怎麼樣?”
花唯笑了笑,有些疲憊,卻強撐著讓語氣輕快一些:“手術當然很成功啦。”
花唯站起來讓韋昱紓坐,一站起來頭就暈了,韋昱紓趕緊伸手抱住花唯,花唯緩了口氣眼前才稍微清楚一點,說:“呵,這是我這麼賣力把瑞文送到醫院的獎勵嗎?”
韋昱紓還沒有說話,花唯就說:“那再獎勵我抱你十秒鐘好不好?”
這個笨蛋,韋昱紓抱著花唯的手緊了緊,再多抱會兒也可以啊,笨蛋。
花唯抱滿十秒就鬆手了,對韋昱紓說:“那你在這裡陪瑞文吧,剛才交警給我打電話了。”
韋昱紓愣了一下,抓住花唯的手腕,花唯笑了笑,說:“沒事兒,”然後神神秘秘地說,“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兒,大不了吊銷我駕照。”
韋昱紓這才鬆開手,點點頭,對花唯說:“注意安全。”
花唯伸了個懶腰,說:“好,我去去就回。”
花唯走出病房,坐電梯下樓,走出醫院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掏出手機給花裕打電話:“都跟你說了,不要派我見過的人來跟我——你在哪兒?”
花裕坐在車裡,花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問花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