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後飛黃騰達的。”
沈方良裝著滿是稀奇表情,問道:“如此說來,倒是官宦之家啊,怎麼子孫倒是淪落成乞丐了。”
虎子嘆道:“這人啊,再是富貴都架不住有個敗家子啊,這胖子的父親名叫尹世宜,中了科舉進士,人也能幹,官運算是恆通了,但是一直沒兒子,取了八房側室,年過四旬才得了尹日升這一個兒子”,虎子向著那正在打滾的尹日升努了下嘴,道:“喏,就是那個,哎,可能是因為得子不易,所以就難免溺愛,溺愛的過了,時日長了就養歪了,整日流連在花街柳巷,不正經讀書,眼見一日比一日不成器,這老爺子就急了,把這胖兒子給關在家裡禁足了,還不給錢鈔花用。哪知這尹日升啊,實在是不知死活,那時他老父這位尹世宜正是山南路上為郡守,那個地方多有水患,朝廷撥了不少錢鈔修築堤壩,這尹日升被老父禁足也不可能總是禁啊,等到放出來了,因為手中無錢,就和身邊一些狐朋狗友合計,威逼利誘了他老父官署中的一干胥吏和那修築堤壩的奸商,將修築堤壩的錢給貪沒下來,拿去吃喝花銷了,這……後面的事情,想必小郎君也猜到了,這修築堤壩偷工減料,等到那大水一來,其他地方都沒出什麼大的問題,只有這尹世宜任上的那一段堤壩被沖毀了,大水淹進了州府,死人無數啊。”
沈方良雖然從那個書生那裡大概聽過了這尹日升的過去,但沒這個店小二說的這麼詳細,此時聽得這店小二將這些過往娓娓道來,真是嘖嘖稱奇。
沈方良這幾日與那些往昔他並不相信的“怪力亂神”打交道多了,也多少有點明白所謂的“孽障”這種東西了,這尹日升這一把幹出的事情,害死那麼多條人命,身上的罪孽只怕厚重的能把人壓扁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這近乎因果報應的所謂“孽障”之類的東西,沈方良也對這尹日升的行為很看不上眼。
沈方良雖然是渣男,雖然是做無腦頁遊的,但要說謀財害命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一則沒那個權力去做,二則,他雖然渣,可不代表沒腦袋,即使有權利了,他也不會去做這種害死別人還是害死那麼多人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的事情,三則,好吧,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沈方良再怎麼渣,還不至於沒良心到視人命如草芥的份上。
沈方良這邊的心理活動,那店小二是不知道的,所以那店小二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尹日升的過往,道:“哎,要說這尹世宜老爺子,人是不錯的,他得官後,對這家鄉父老對尹氏一族,是多有照拂,真是可憐了,臨老臨老了,有了這麼個孽障,這河堤破了,大水淹城,死傷無數,這麼大事情,是瞞不住的,朝廷自然也會讓人來查,這尹老爺子呢,自覺如果坦然交代罪行,也逃脫不了一個教子無方的罪責,兒子沒了自己也要入罪,為了這尹家的香火,尹老爺子咬牙把全部在罪責扛了起來,被朝廷問罪入獄,在獄中自盡了,這尹家呢也被抄沒了家產,家徒四壁。”
那店小二看著還在那裡打滾哭號的尹日升,有些不屑有些鄙視還有些無奈,道:“尹家雖然敗了,但看在尹老爺子過去的恩德份上,我們這族中上下,還是很照顧尹家的,族中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者親自去任上把尹家人都接了回來,在鎮上安置了,又是送錢又是送物的,這尹日升呢,也是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來尹日升的內父長輩陸續過世,這傢伙又恢復了過往本性。
尹老爺子雖然去了,但畢竟還有幾個故交,這些尹老爺子的故交,對著尹日升呢,也有幾分香火之情,其中一位便來信要接他去任上做些差事好某個官職,可是這尹日升去了沒多久,竟是醉酒犯事,調戲欺辱這位父親故交的獨子,當即被人家揍了一頓,遣返回來了,自此,尹老爺子的故交舊友,都不願意搭理這個傢伙了。
這次事後,這尹日升是徹底沒了得官的指望,好在他家裡的那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