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而是那人到中年自有的氣若臨淵溫文儒雅的氣度,讓人見之便心生好感,這是一個第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覺得放心能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他必然會認真做好的男人。
難怪但年尹日升的父親那麼信任錢孝,若非尹日升事先提醒,沈方良也決計不會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讓歸州城家家有人亡,戶戶有鬼哭的罪魁禍首,微微嘆了口氣,沈方良道:“在下沈方良。”
錢孝看著沈方良,臉上的神情淡漠,道:“你劫走了尹日升?”
沈方良點頭道:“是。”
錢孝撩了下衣襬,向前走了兩步,對沈方良讓了下座,道:“少俠請坐。”
沈方良也不怯場,回禮後坦然落座。
錢孝也在書案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道:“少俠您知不知道劫囚是犯國法的?”
沈方良道:“知道,那錢主簿知不知道掏空府庫,盜用修壩銀子,致使歸州城家家戶戶受災,百姓受災塗炭是死罪呢?”
錢孝聽到這話,面上劃過一絲悵然之色,道:“我當然知道,若非……我的恩師尹公也不會一死以謝歸州城的百姓,我的恩師……一邊愛子之心啊。”錢孝說這話時,眼眶微紅,聲音微有顫抖,但很快就壓制平復下去了,帶著點傷感的表情對沈方良道,“我聽說少俠與尹日升訂過親,雖然初次相逢,但我還是想勸少俠一句,尹日升的事情,少俠您還是別管了,不然可能遲早像我恩師一樣,被連累的身敗名裂。”
沈方良看著錢孝在他面前的這番表演,心裡咂舌得不行,心道:這番演技,真是可以得奧斯卡獎了。
微微嘆了口氣,沈方良低眉斂目掩蓋了內心的情緒,道:“祖上訂下了我和尹日升親事,他便是我的包袱我的累贅,甩不掉也沒法甩,會不會受他連累我都認了,只是我想來,尹日升受這份苦,固然是他罪有應得,可是他同謀的共犯至今仍舊逍遙法外,卻是讓人如何能甘心,歸州城那些逝去的百姓,又如何能瞑目?”
錢孝聽得此話,微微苦笑,道:“在下是外人,論理本不該對少俠您的家務事多說什麼,可是此事關乎歸州城的政務,關乎國法,卻不能不多說幾句,尹日升自小說謊成性,他為了騙取錢鈔是什麼謊都說的出來的,當年的事情,我恩師已經查的明明白白,尹日升對少俠您說的話,少俠可是想過其中有幾分真實?”
沈方良笑了,眼神從錢孝身上移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中有追憶之色,也有幾分感嘆,道:“我當然知道過去的尹日升是個人渣,我還記得他為了擺脫我向大理寺的人誣告我莫須有的罪名,我當然知道過去的尹日升是個不分好壞沒有是非的混蛋,可是我也知道現在的尹日升不是。”
從破廟裡衝回城裡,一入城門就被歸州城的百姓發現揪住報了官隨被押回衙門的尹日升此時帶著鐐銬正踉蹌著走過廳外的迴廊,被李押司壓著朝錢主簿的辦公的屋子裡走過來,在門口聽到沈方良這話,尹日升微微顫抖,開始只是默默的流淚,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尹日升奔潰式的跪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
旁邊壓著尹日升的李押司看到這一幕,摸摸下巴,心道:難道當初尹日升這小子真有同謀?
門外尹日升的哭聲並不好聽,傳進屋中來,也很是刺耳,但是錢孝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臉上微微帶了些感慨的神情,道:“若是他真能學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