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懵了:這官場拉近關係的手段就是送美人,送妾侍,上官贈下官的,下官孝敬上司的,幾乎成了一個“風俗”。他遇到過不少,俱推拒。怎的就送到家裡來了?敢情這些人還當他不好意思、臉皮薄?秋雲山看著太座五顏六色的臉,一個頭兩個,真恨不得把這些好事之徒打個皮開肉綻,也叫他們嚐嚐飛來橫禍的滋味。
不得已,秋雲山咬牙使了個絕招兒:把那些送來的美妾全賤買了,然後把所得銀兩往送來的人家送回去,皆回話:
我家大人說,府里人口單薄,用不著這許多人侍候。故而把這些奴僕俱賣掉換了些銀兩,又因是上官,收受下屬銀子未免有受賄的嫌疑,故而把所得銀子送回來,這是文書。。。。。。
聽得送美人的人家目瞪口呆,奴僕?縣太爺眼睛瞎的還是心瞎了?
再三確認:縣老爺說的?當真?夫人在不在?
在!哦,明白了。
原來後院有隻母老虎。
沒事,咱不往家裡放,咱置外室,清雅小院一個,家僕兩三,溫柔鄉成了。大人請。
雖然秋雲山沒應那些事,可也把三娘氣得夠嗆了,大冷的天,秋雲山愣是睡了小半月書房,後來還是三娘怕把他凍壞,凍出個好歹,又加上秋雲山指天戳地發誓:絕不納妾、絕不置外室,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私房話,才終於讓他回房間睡。
芸娘怕把自己孃親氣壞,只好把那些官眷藉口叫來好生敲打了一番,話沒明說,但意思很明白:誰(家)再來些汙七八糟的讓我孃親難受,我讓他全家都不好過。
眾人都知道這小娘子的手段,瞧那剿匪的計謀,一套一套的,背後還有不知多深的靠山——
剿匪的時候,大家都見著縣內府裡的這小娘子的“朋友”了——沒明說身份,可那架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後來一夫人的婢女聽得那些看似手下的人喚那人為“郡主”——這裡哪來的郡主?必然是北平府那位安陽郡主啊!
那是可以得罪的人嗎?
由此,這些“汙七八糟”的消失了。
知府大人送的,倒是原樣遣回,前面的話倒是沒變:人口單薄,不需要這麼多奴僕侍候。謝過大人好意了。可大凡有點腦子的,都明白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三娘去參加知府夫人舉辦的聚會,被知府夫人冷嘲熱諷,恥笑她不賢惠,竟然阻撓相公納妾,簡直大逆不道。氣得三娘回來後手一揮、大包銀子一摔,讓家裡能幹的婆子去找牙婆,讓牙婆“精心”挑選了幾個俊俏、會生事、能鬧的以秋雲山的名義給知府大人送去了,鬧得好了,回頭另有賞,把那知府後院弄得雞飛狗走,好不熱鬧!
這下,大家都知道平安縣的秋知縣後院有一大一小兩母老虎了,兇悍惹不得。
於是,上下都消停了送人的心思了。
三娘冷笑著跟芸娘說:瞧,兇名在外,也是有好處的。她算是看明白了,在這種小地府,頂著侯府、鎮南王府兩座靠山,她便是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什麼,甭管這靠山真假。她才不要在
芸娘對她娘果斷機敏的姿態倒是十分讚賞:便是如此,禮讓不成便得下狠手,此謂——三娘跟著秋雲山認字,學識頗有進步,笑語宴宴的藉口:“先禮後兵。”
兩母女會心大笑。
三娘看見她笑的模樣,心底下倒是寬慰了不少,不管多難過的坎,過了就好。
可三娘料差了,這“坎”還沒過。
因為年關近了,禮節性的拜訪送禮自然就多了。三娘忙著打點這些事務,因此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