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必多禮。”皇帝徑直走進了廂房,一股濃郁的藥氣,燻得他很是警覺。“皇祖母房裡有藥,莫不是身子不適?”
“是有些不適。”太后微微嘆氣:“昨個,二皇子妃來請安,正趕上哀家發了高熱。這孩子孝順,便在壽凰宮侍疾整夜,哀家倒是很擔心她的身子。”
“傳太醫了嗎?”皇帝皺眉:“這藥又是……”
如果傳過太醫,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正因為沒有,他才好奇這藥是哪裡來的。
太后旋即道:“這是壽凰宮備下的常用藥品。都是昔年留下的好方子。反正也只是用來退熱罷了,沒有什麼妨礙。現在外頭戰事吃緊,朝政怕也吃緊,皇上你日理萬機,就不必為這種小事情費心了。”
寧璞玉沒有做聲,卻聽得很明白。
顯然是太后不想把麻煩惹得到她身上,才故意省略了一個環節。
畢竟寧璞玉不是太醫,她沒有資格為皇太后請脈。
“可這樣也是不好,母后既然身子不痛快,須得要對症下藥,還是請太醫來請個脈才能放心。”皇帝一抬手,首領太監便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你放心,哀家不要緊的。”太后虛了虛眼睛,道:“只是有些思念衍兒罷了。二皇子妃有孕,他這麼出了皇城,哀家這心裡總是不落忍。”
“是,母后的擔心也正是兒子的擔心。昨晚已經連夜加派人手直赴倉良相援。”皇帝斂眸,沉靜道:“衍兒一直都是朕最為放心的皇子,想必這一次,他一定能不負眾望。”
太后沒有做聲,其實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看明白,皇帝為何一定要讓冷衍前往倉良。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隱秘是她不知道的。可按說,皇帝身邊,也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撥……除非,是她看漏了什麼。
一想到這裡,太后不由得心顫。“皇上,哀家有些疲倦了。想再睡一會兒。”
“這……可是太醫……”皇帝想了想,道:“那好吧,等下太醫來了,只管在外面候著。何時母后您睡醒了,再傳不遲。”
“嗯。”太后閉上了眼睛,凝眉道:“如此甚好。”
“那就請二皇子妃多加照顧。”皇帝倒是很客氣。
“這是妾身應當的。”寧璞玉連忙屈膝行禮。
待確定皇帝走遠了,太后才慢慢的坐起來:“璞玉呀,你說,什麼情形下,為尊上者連自己的孩子都要算計?”
這話問的寧璞玉有些愕然,動了動唇,卻不敢說。
“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你真是聰明,哀家幾日都想不通,你說與你聽,你馬上就明白了。”太后長嘆一聲:“若是讓哀家查到,是誰在皇帝耳邊做了這樣挑撥離間的惡事,絕容不下他!不過你不必擔心,好好養胎就是。”
到底太后是經歷過大風波的,這樣的話聽得寧璞玉心驚肉跳,根本就靜不下來。可太后看上去,還是雍容爾雅,即便病中,也一點不失風采。
“怎麼?”太后看著她,有些疑惑:“你害怕了?”
寧璞玉連忙點頭:“是,讓皇祖母見笑了。”
“別怕,怕也沒有用。”太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緩緩的說道:“一方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繼承的。身為君主,首先是自己治理好,然後,便是挑個可靠的後繼之君了。皇上這麼做,也足以說明,衍兒是最合適的儲君。最合適的。”
還是笑不出來,寧璞玉知道,也許冷衍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可若是問她,她只希望歲月靜好,有夫有子。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日子了。
“皇祖母,妾身還有一事相求,是關於義姐茵茹和薛家的親事。”
“親事?”到了太后這把年紀,聽到喜事就會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你與我細細的說說,左右病中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