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鋒利的小刀,沒有一點溫度,只剩下尖峰的冰冷。
“什麼?”
張慧不再對她說話,轉身對著旁邊的王姐:“從今天開始你負責她的衣食住行,不,你只要負責她給她煮點飯吃就行,不要跟她講話,沒事的時候自己去逛逛街什麼的,別的不用管她。”
王姐點頭,眼裡也是報仇的塊感:“是,太太。”
張慧滿意的笑了,高傲的神情,轉頭冷冷的掃了段初晴一眼。
“張慧,你不能這麼過分,我已經失去了雙腿,你還想要折磨死我嗎?你只讓她給我吃飯,那我的衣服誰洗?”
“哦,我差點忘了這件事,自己丟洗衣機吧,家裡有洗衣機的,或者也別換衣服那麼麻煩了,活幾天算幾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呢?”
段初晴驚的臉上通紅,她覺得張慧的那些話,不僅僅是詛咒,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最近越來越不受控制,上次還口吐白沫,那樣子,她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糟糕鋼鐵原核。
張慧上了樓去收拾行李,想著段初晴的心情她心裡當然過癮,但是想到接下來自己的生活,其實她的心裡並不好受。
但是孟長青早上去醫院看了她,當她告訴了孟長青一切後孟長青說要陪她出國去做康復,她答應了。
但是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孟長青會見到一個可能並不是自己的自己。
她想到自己發瘋發狂的樣子在他面前——
這大半輩子她不管在誰的面前,哪怕是在孟長青面前,也對自己要求那樣的嚴厲。
但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日子,即便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未來,卻是為了要跟他再在一起而努力的去求生。
她想,她應該在治療的時候拒絕他的參與,他只要在她沒問題的時候在她身邊就好。
這一生,對他,本已經無慾無求,現在竟然還能有求,已經是預料之外。
孟子喻回到公司的時候就聽秘書說孟長青在裡面等他,進去後果然看到孟長青站在視窗抽菸,輕輕把門合上走上前去:“你怎麼來了?”
“你媽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包括唐小婉跟你離婚的原因。”
孟子喻的眼神微變,卻是在一秒之內立即又恢復尋常,他想的到是張慧親自把事情告訴了孟長青。
“然後呢?”於是他只淡淡的問了一聲。
想來孟長青不會那麼輕易的到他辦公室來,還跟他說這樣沒趣的事情。
他的臉色變的不太好,本來這個早上在家裡跟女人孩子吃飯他的心情還不錯。
但是提到這件事,這件事像是一根刺,而且已經在他心裡生長到很難拔出的地步。
但是也許是時間已經太長,長到他竟然一下子無法發出火來。
“我想陪你媽去國外接受治療,我想這也是你想要的吧?”
“我只希望你陪她去的原因是心裡還有她。”孟子喻冷冷的一聲,犀利的眼神轉而望著自己的父親。
孟長青微微皺眉,兒子還是那個兒子,桀驁不馴,無法馴服。
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跟兒子鬥。
“我自然心裡有她,但是我來這裡只是想你答應我一件事。”孟長青也很嚴肅。
他不會拿著張慧的命開玩笑,他已經沒了父親,除了兒子女兒還有小輩,張慧已經是他唯一可以說話的親人,也是最瞭解他的女人。
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如今人人都在傳孟家辛苦打下來的天下被孟子喻孟大老闆他這個好兒子給大男子主義,意氣用事的把江山拱手讓給一個女人。
一個跟他們家再也沒關係的女人。
這些傳言不僅僅是在他的朋友圈,很多關心城裡大事的市民都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