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倪筱爾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她忽然想起在h城那段與許昇一起嬉笑打鬧的日子,如果沒有他,或許自己會孤獨得多吧。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她乾脆利落地答應。
重央張了張嘴想要拒絕,然而見到倪筱爾堅持的目光,終於默默依從了。
“我想自己一個人去h市,重央,你是一個軍人,有自己的職責要履行,不要再跟著我了。”倪筱爾提著行李箱,衝重央微笑,“況且,有郝正在,我會很安全的。”
重央想了想,“那你回來時我來接你。”唇抿得緊緊的,一臉倔強。
她無奈地笑笑,跟隨郝正離去。
重回h市,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倪筱爾安靜地跟在郝正身後,穿過重重目光,最後停在了一間病房的門口。
“他不讓我們進去,夫人進去時一定要自報名號,小心被砸著。”悄悄叮囑完一切,郝正拉開了門。
倪筱爾輕輕踏了進去,單調的病房裡,孤零零的一張病床,許昇安靜地躺在床上,她將帶來的花插在花瓶裡,卻聽到許昇沉沉道:“樂芸,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再來,你下次再來的話,我會將你扔出去。”
她回頭一瞧,許昇閉著眼睛,底下一片黑眼圈,看起來憔悴得很,似乎有好一陣子沒睡好覺了。
她想了想,忽然問道:“你為什麼總是對女孩子那麼兇?”
他“嚯”地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她拽倒在床上,兇狠地壓在她的身上,一臉怒色,“林菀!你還敢回來!”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可是卻相較過往,多出了幾分嬌俏嫵媚,是誰讓她忽然變得這麼風情撩人?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孤傲冷漠的男人,那一夜的面具舞會,他是最大的贏家。
“我是倪筱爾。”她平靜地宣告。
慢慢地鬆開手,許昇自嘲地笑笑,是的,她是單亦宸的妻子,倪筱爾,至於林菀,那又是誰?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化名罷了。
“你來幹什麼?”他懶懶地重新躺下,疲倦地閉上眼睛。
“郝副團長讓我來看看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生活,他還說,希望你不要執念太深……”她話音未落,許昇已經挪過桌上的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許昇痛恨地將倪筱爾逼到牆上,“他說,他說!郝正說什麼我不管,我只問你,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許昇離得很近,她能聽到因為失望和憤怒而變得逐漸急促的呼吸聲,倪筱爾目光清明地迎上他的眸子,“許昇,我從來都只當你是朋友。”
一句話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呆呆地看著她,其實他早就知道是自己一腔情願,可是當真想被戳穿之後,才知道原來竟然那麼疼。
“滾。”他冷冷地指著門的方向,“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你現在就滾。”
倪筱爾在他的目光下緩緩走了出去,她心裡很難受,很想留下來問問他還可不可以做朋友,可是她知道,那樣的話,對誰都不公平。
給了他希望,便是給了他絕望。
她決定痛痛快快地離開,一絲留念也不給。
郝正似乎猜到了結局,嘆息著跟倪筱爾道謝。
“我走了以後,麻煩待會兒進去打掃一下玻璃碎片,還有……”她猶豫了片刻,終於說道:“我欠他一份人情,終有一天,我會還給他。”
郝正悄悄瞥了一眼病房門口的那一抹人影,點點頭,“我會轉告的。”
許昇默默從門邊轉過身,無聲地笑了,他終於相信,這個女人是倪筱爾,她端莊,大氣,美麗,是單亦宸愛之如命的妻子,而他喜歡上的那個林菀,又笨又傻又可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