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師弟了?”
紀冉這麼說著,坐了下去順手把他手裡那包薯片搶過來,盯著電視裡的無頭女鬼,拿出一塊塞嘴裡狠狠咬碎。
向揚笑著蹭到他身邊,手往他後面的沙發靠背一搭,八卦地問了:“噯,你們剛才在天台聊什麼呢?”
紀冉繼續往自己嘴裡塞薯片,冷冷道:“沒什麼。”
“別這樣嘛,有什麼煩惱跟師兄說,咱們就跟小時候一樣,用不著害羞!”
向揚說著,自作主張把他本來原本打算繼續往嘴裡塞的薯片奪過來,一口吃了,完了特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補充道,“師兄的肩膀永遠給你留!”
沉默了兩秒鐘,紀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特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死心地重新從袋子裡拿了一塊薯片出來。
正準備吃呢,結果又被他一句“謝謝”乾淨利落地奪走了。
虎口下搶食這件事向揚做得極其得心應手,只見他把薯片嚼了嚼吞了,又語重心長地對紀冉說:“是不是小夥伴出事了傷心呢?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千萬別憋著,這是人之常情。來來來看在是你的份上,師兄的肩膀借給你,平常不外借的喲,真的不外借的哦。”
紀冉:“閉嘴看你的電視!”
見紀冉拿著那包薯片似乎不打算吃了,他把油乎乎的爪子伸了進袋口,在紀冉不滿的目光下攪了好幾下,才抓了滿滿一手塞嘴裡。
吞乾淨後,他又表情神秘地對紀冉說:“話說回來,剛才我搬東西進來的時候……”
紀冉看他:“怎麼了?”
“才知道……”
向揚表情嚴肅,壓低了聲線,“才知道原來今天跟你一起的那個殭屍就住在隔壁啊。”
沒想到他會說這個,紀冉本來打算拿薯片的手頓了頓,然後盯著電視乾巴巴地反問:“那又怎麼樣?”
向揚似乎有意觀察這位爺的表情,用試探的口氣說:“他看到我搬進來了。”
紀冉冷冷給了一個字:“哦。”
“然後,他跟我說……”
向揚摸了摸下巴,突然欲言又止。
等了好幾秒都等不到下文,紀冉拿出一塊薯片想吃又覺得不爽,終於不耐煩地轉過頭看他:“說什麼??”
向揚第無數次把從他手裡搶的食塞嘴裡,在他極度狐疑的目光之下,回答道:
“他說‘早點休息晚安’。”
深覺自己被這王八蛋耍了,紀大帥哥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毫不猶豫把整包薯片拎他腦袋頂上倒了個頭!一時間,袋裡的薯片加碎渣嘩啦啦傾倒他一身一頭,然後,把空空如也的包裝袋往他身上一扔,拍拍手轉身走了。
向揚從腦袋頂上拿了一塊塞嘴裡,盯著那個怒氣衝衝殺回自個兒房間的背影,目光裡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直到關門聲響起,他把嘴裡的東西嚼了嚼,吞了,然後往後一靠,身上的薯片嘩啦啦掉了一沙發。
此時電視裡是男女主角的床戲,他用科學探究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就自言自語道:“阿,這拍鬼片不拍床戲是不是就沒有人看?現在讓我這種純潔的孩子怎麼辦?這是要快進呢?快進呢?還是快進呢?”——
這邊紀冉氣沖沖回到屋裡關上門,燈還沒開,就靠在門板納悶了——老子發的這叫什麼火?
事實上,紀冉一年到頭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發的火如天上繁星數也數不清,而且大多數都是沒有理由的無名火,可這回,他還是第一次問自己你發的什麼火?
想來想去他覺得最他媽令人火大的就是那句“早點休息晚安”,什麼叫“早點休息晚安”?
就這樣?你他媽真就沒有別的什麼想說?就這麼完了?
你有本事再加一句“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