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不是麼?”嘴角的笑意逐漸淡薄下來,千琅輕聲道,“只要得救就好,就算不知道他在哪,只要一口咬定他死了就可以了。就算他可能會因此死掉也沒關係的,對不對?”
隨著刀片一次又一次濺起溫熱的血液,千琅的聲音也愈發平淡,從中聽不出一絲感情,到了最後幾乎就如同單純的誦讀一般:“人都是這樣,只要對自己有利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自己得到了好處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有正當理由。”
空洞的細語幾乎被碾碎在雜亂的腳步聲中,符紙所發出的慘白光線在牆壁上投射出搖晃不定的影子。
“所以我才非常討厭人,包括我自己在內,都那麼噁心。”
大概是厭倦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追逐,亦或是覺得袁德享受夠了這種絕望的感受,千琅甩出兩枚刀片,分別刺穿了袁德的兩個腳踝,致使其狠狠地跌倒在地。
一隻腳踩在袁德的頭頂,千琅低頭看著這個人,視線卻似乎根本沒有聚焦在這裡,像是已經死掉的人一樣。而與之相對的則是突然加快的語速,依舊帶著機械般的質感:“但是我的主人是那麼特別的存在,那麼明亮,那麼溫暖,連我這樣的存在都願意去拯救,會這麼做的不就只有所謂的神了麼。”
抬腿將人踢得翻了個身,千琅轉而踩住袁德的胸口,微微歪著頭,看著他面上痛苦的神情:“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主人也不應該淪落到同樣的下場。”
他兩指間夾著一枚刀片,刀片外面包裹著一層畫著紅色紋路的黃紙,刀尖的位置穩穩地懸在袁德的額心。
“告訴我主人在哪,不然這一刀下去你就和這個人一起魂飛魄散。”
白森森的光源上下浮動著,在牆上投射出三個幾近靜止不動的影子。
***
他們三個人現在沉默地站在學生宿舍的大門口,蕭瑟淒涼得就差嘴裡叼個菸捲了。
溫煜冉瞅著地上這條一直從遠處拖進宿舍樓裡的血跡,覺得心裡有點發虛。這讓他想起之前聽說的發生在A大的那起案件。他最開始聽說那女孩被拖著經過學生宿舍時,本來以為是從旁邊經過,但如果這條斷斷續續的血痕是那時候留下的,那這就太惡意了。
沒法想象在如此粗糙的地面上被拖曳那麼久,那個女孩身上會有多麼慘不忍睹。
當然,那都是半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再怎麼感慨也沒有用,真正讓他們糾結的是到底進不進去。
上一次糾結這個的時候溫煜冉鼓勵著呂弘言一起進去了職工宿舍,然後他們三個人差點沒交代在裡面。而學生宿舍這棟樓比職工宿舍還要大不少,畢竟男女宿舍樓離得很近,估計中間隔著的鐵門應該也倖存不了,幾乎就可以當成是連通的。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誰都沒敢提出來,那就是寫紙條的人最後到底是真的活著出去了,還是在半路上死在了這裡?
“還是走吧,反正死在裡面和死在外面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差距,總得試試。”那種被追著的緊迫感依然沒有消失,溫煜冉不太想在這裡停留太久,“我們儘量動作快點,趕緊找完趕緊走。”
這話說得有點道理,呂弘言和苗雨琴都點點頭,三人正準備往裡走,就透過窗戶看見一樓西側的走廊上火光乍起,一眨眼就燒了起來。
燃燒的火光之中隱隱有一個人影。
小劇場:
千琅:我摔倒了,要主人抱抱才能起來o(*////▽////*)q
溫煜冉:別突然倒過來!臥槽我要窒息了你知道你有多沉嗎!
千琅:!!!……我明天開始減肥
溫煜冉:啊,其實我覺得,你的身高決定了你再瘦也不可能被公主抱千琅:那麼讓我來抱您也很好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