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視窗跳下去臥軌得了?”
看到千琅眼神一瞬間亮起來,溫煜冉在他開口之前就一巴掌堵住他的嘴:“我改變主意了,要麼你躺這兒,要麼我臥軌。”
同車廂的同事們感覺自己的狗眼都要被閃瞎了,紛紛在內心哀嚎著,捂著受傷嚴重的眼睛,扔下撲克牌去隔壁車廂尋求安慰。
大爺的,這年頭連基佬都秀恩愛秀得這麼光明正大,給不給人活路。
作為當事人,溫煜冉也覺得牙疼,他也不想用這種膩歪的辦法威脅人,但是他總不能拿刀架在病人的脖子上逼人去睡覺。
現在車廂裡只有他們兩個活人外加一個鬼,同事們離開的時候還特別體貼地帶上了門。
千琅突然湊近溫煜冉耳邊,輕聲道:“您應該也累了,現在已經什麼事都沒有了,安心地睡一下吧。”
溫煜冉想說自己並不怎麼累,但是他只來得及張了張口,意識就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地陷入了黑暗。
一直在一邊安靜旁觀的戚飛塵見狀,不由得嗤笑一聲,悠哉地嘲諷道:“既非正人君子,又何必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扮相?”
擁著睡著的溫煜冉,千琅瞥了一眼坐在對面床上的戚飛塵,波瀾不驚地道:“他喜歡。”
“只剩下半條命的人,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這樣的話本可從未得見,倒叫我好生期待。”拿捏著陰柔的嗓音腔調,倒也不再以謙詞稱呼,戚飛塵興致盎然地打量著對面兩人,“我等著看你們的結果。”
他對接下來的發展倒也不感興趣,徑自穿過門板離開了車廂,使得車廂內徹底變成了二人獨處。
動作輕緩地讓溫煜冉靠著自己坐在床鋪上,千琅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發燒帶來的不適一樣,唯有望著溫煜冉的眼神漸漸變得沉迷入神,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病態。
“很抱歉,我好像也忍耐到極限了。”
語畢,千琅一手託著溫煜冉的後腦使其稍微抬頭,隨即便湊近其面頰,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溫煜冉閉合的嘴唇。
在仔細地品嚐過這處柔軟的滋味後,千琅開始進一步侵略,舌尖撬開牙關,深深地汲取著溫煜冉的氣息,唇齒糾纏時發出的曖昧水聲幾乎令他沉醉,身體也近乎於本能地渴求於更進一步的親近。
啊,如果能全部吃掉的話,主人是不是就永遠都只會屬於他一個人了呢?
***
溫煜冉非常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現在正在做夢。按理說人在夢裡的時候一般是很少能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夢境中的,但他就是非常篤定面前的一切都是場夢。
因為他竟然看見千琅在哭泣,周圍則是一片虛空似的黑暗,讓他想起在A大時遠處的房屋逐漸被黑暗侵蝕的樣子。
就算只是一場夢也實在是有點過於荒誕。溫煜冉實在不相信千琅是個會流眼淚的人,更何況是哭得這麼絕望悲傷,就像是看到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徹底崩塌一般。
為什麼要哭?好奇心驅使溫煜冉走近千琅身邊,他蹲下來,目光投向千琅的臉。
夢中的千琅與現實中的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只見他脫力似的跪坐在地,淚水接連不斷地衝刷過臉頰,他的神情很複雜,既有恐懼無措,也有絕望。硬要說的話,溫煜冉覺得大概只有他一時火大要扔了永珍環佩時,千琅的反應和這個時候還有那麼點相似,但也僅僅是一點。
是什麼事能讓千琅哭得連聲音都快要發不出來?哽咽聲即使不大,聽在耳中卻比瀕死之人最絕望的哭號還要深刻慘痛。
這個疑問的答案很快就得以揭曉。
“不……主人……不要死……睜開眼……醒醒啊……”
真的是,怎麼就連做夢都這麼不吉利,難道自己長了一張天生短命容易夭折的臉?
人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