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的弩箭對準了他們。
李偵心中憤怒異常,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他心裡很清楚,只要他一反抗,他就會被射成刺蝟。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確實也是唐軍,但李偵隱隱感覺,對方不是康楚元的人。
這時,隊伍中出來一名頭戴金盔的大將,高聲笑道:“我是江漢節度使李鄴,殿下不必害怕,我並無惡意!”
對方果然是李鄴的軍隊,剛才李偵就猜到了,他大喊道:“魯王殿下,我們都是唐軍,也達成過過境協議,並非敵人,請問殿下率軍包圍我們,究竟是何用意?”
李鄴笑道:“殿下,看來是誤會了,康楚元擁兵自立,自封南楚霸王,我奉天子旨意出兵剿滅康楚元,我還以為殿下的軍隊是康楚元要夜襲巴陵縣,所以埋伏在這裡。”
李偵又不是三歲小兒,怎麼可能相信李鄴的話,他咬牙道:“既然是誤會,請閃開道路,讓我們離去!”
“殿下當然可以離去,只要放下兵器,我保證不阻攔,放殿下離去!”
“那我的手下呢?”
“如果他們願意跟隨殿下,我同樣會放他們離去。”
“如果你出爾反爾呢?”
李鄴哈哈大笑,笑聲一收,冷冷道:“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才饒你一次,你若不知好歹,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偵無奈,只得喝令道:“都放下兵器!”
他的手下紛紛把長矛和戰刀扔在地下,李鄴嚴厲令道:“弓箭和盾牌也一併扔掉!”
李偵咬牙道:“照辦!”
三百親兵只得把弓箭盾牌也扔掉了,李鄴一擺手,包圍他們的南面騎兵閃開了一條路。
李鄴淡淡笑道:“殿下請吧!”
李偵哼了一聲,“我們走!”
他率領三百名親衛催馬向南面疾奔而去。
李偵逃離成為壓倒他手下軍隊的最後一根稻草,聽說主將已經放棄他們逃離,剩下的軍隊紛紛投降,脫去盔甲,放下兵器,被江漢軍押送去了大營。
李偵率領三百親兵奔出了十幾裡,駐馬等候了一刻鐘,卻沒見一個士兵跟來,李偵便知道李鄴根本不會放自己的手下,他不由長嘆一聲,催馬向潭州奔去。
天漸漸亮了,君山島上的永王軍士兵終於看清楚了水面上的情況,只見數里外的水面停泊著數百艘中型戰船,上面全是士兵,而他們的兩百艘大戰船影子都看不見。
一名部將低聲問道:“將軍,他們難道是康楚元的水軍?”
王孝汝搖搖頭,“應該不是!”
他此時已經想通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包括永王的王諭和劉巨鱗,都是圈套的一部分,對方把他們騙進洞庭湖,奪走了他們的大船,李偵的軍隊估計也凶多吉少。
康楚元哪裡會有這麼大的魄力,只有一個人可能,魯王李鄴,李鄴應該是為了謀奪自己的戰船,這樣一來,李鄴就成了長江霸主,連江都那邊的下游水軍也無法和他抗衡,估計康楚元已經被他滅了。
想通這一點,王孝汝心中無比惆悵,永王看起來氣勢洶洶,卻根本不是李鄴的對手,永王瞻前顧後,不肯對康楚元下手,使李鄴有了出兵的藉口,嶽州一丟,整個洞庭湖周圍的州縣都保不住了。
這時,一艘小船駛來,船上有士兵將一支信箭射上岸,有士兵拾起,呈給了王孝汝。
王孝汝看了看信,竟然是李鄴寫給他的親筆信。
‘大唐驃騎大將軍、山南東道觀察使、江漢節度使、太尉、魯王李鄴致大唐長江水師王孝汝副都督’。
王孝汝拆開信細看,信中先褒獎他作為長江水師將領年復一年維護長江的安全和秩序,話鋒一轉,卻批評他作為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