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他還是張陌。
不過李鄴卻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人。
他剛從大帳出來,身後忽然有人喊他,“李鄴!”
李鄴一怔,回頭望去,也愣住了,他身後十幾步外站著一名將領,不是別人,正是舅父裴旻。
李鄴一時有點矛盾,認還是不認?
裴旻快步走上前,拍拍他胳膊笑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張陌,沒關係,剛才我失口了。”
李鄴苦笑一聲道:“舅父怎麼在這裡?”
“不就是龍武軍在鄧州丟了臉嗎?李國玄被你一刀幹掉了,天子很惱火,讓我培訓龍武軍的武藝,我現在出任龍武軍總教頭。”
兩人走進大帳坐下,李鄴問道:“聽說舅父剛從河北迴來,河北情況如何?”
“很悲慘!”
裴旻搖搖頭道:“我奉命去調查王承業冒功一案,雖然我已經查清楚事情真相,但顏杲卿和侄子及其手下都已被史思明殘殺,這個史思明真是惡魔,一座城一座城的屠殺,男人殺光,女人抓進軍營凌辱致死,好在天子及時醒悟,免去了王承業的節度使之職,任命李光弼為河東節度使,逆轉了局勢。”
“李光弼的軍隊進河北了嗎?”
裴旻笑了笑道:“應該進了吧!我對近半個月的局勢不是很瞭解,這個得問你老丈人。”
“行!我改天問問他。”
裴旻拉起李鄴笑道:“我很想知道,李國玄可是龍武軍第一高手,武藝和我在伯仲之間,據說你一刀就把他幹掉了,你怎麼辦到的?”
李鄴笑了笑道:“舅父也知道,我的飛刀不錯,相隔一丈時,我射出一把飛刀。”
裴旻有點不敢相信,“不會吧!一把飛刀,以李國玄的身手,會躲不過?”
“他或許躲得過吧!但他的馬躲不過。”
裴旻呆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李國玄虧大了,射人先射馬,你這一招雖然有點不講武德,但也無可厚非,只是誰下次遇到你,要先當心戰馬就是了。”
李鄴也乾笑兩聲,他沉吟一下試探道:“舅父有沒有考慮去別處發展,比如襄陽,在長安一直久居深宮,舅父一輩子也就這麼默默無聞過去了,辜負了自己一生的絕學。”
裴旻笑著搖搖頭,“我的武藝和戰場不是一回事,關鍵是我這個人喜歡簡單的生活,平靜、簡單,不要有什麼壓力,如果我追求軍功,我早就回河西了,或者去安西,鄴兒,我理解你的好意,我一直就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但我不是,我只想多陪陪自己妻子和孩子。”
李鄴默默點頭,他能理解裴旻的選擇,事實上,裴旻在歷史上驚鴻一瞥後,便再也沒有訊息,極可能和他這種平淡的性格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