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側的佩劍,突然問阿麥道:“為什麼非要把劍還我,我既送了你,就是真心給你,再說這劍雖是軍中配置,可卻是軍官自有之物,是可以送人的。”
阿麥燦然一笑,拍了拍跨側的彎刀說道:“大哥,我只學了點刀法,耍起刀來倒是順手。我知大哥是實心送我佩劍,我帶著沒有,反而糟蹋了這把好劍,還不如交到大哥手裡多飲些韃子的血。”
唐紹儀不是個婆媽的人,聽阿麥這樣說,頓了下又關切地問道:“刀可使得熟了?”
阿麥笑道:“嗯,張生是個好老師,他教得很仔細,再說我又聰明,當然學得快了。”
見阿麥自誇,唐紹儀的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意,眼神掃過阿麥閃過一抹溫柔,又轉了頭去靜靜地看著山下,突然輕聲問道:“阿麥,你怕不怕?”
“怕?”阿麥一愣,隨即又笑了,搖了搖頭,說道:“不怕,我不怕。”
唐紹儀轉回身看著阿麥,抿著唇笑了笑,堅毅地說道:“阿麥,我得走了,大概等不到中午韃子就要來了,你快回將軍身邊吧。”
阿麥點頭不語。
唐紹儀垂了一下眼簾,又低聲說道:“自己多小心。”說完便縱馬往山下奔去。
阿麥心中有些惻然,似乎每一次和他分開的時候,他都是那個先轉身離開的那個,然後頭也不會的離去。阿麥突然苦笑一下,用力地搖了搖頭,把腦子裡不該有的傷感逼了出去。
十一月四日清晨,北漠大軍從小站拔營,果然是騎兵在前,步兵在後,最後面攜帶的是糧草輜重。在距離南夏軍二十里的時候,北漠的斥候發現野狼溝前有小股的南夏騎兵,回報前鋒將傅衝。傅衝出自北漠將門,曾和常鈺青並稱將門雙秀。傅衝此人性子極傲,尤其是在常鈺青千里奔襲南夏援軍而成名之後,心中甚是不平,今聽斥候回報發現南夏騎兵後不驚反喜,命前鋒騎兵繼續前進,並沒有把訊息回報中軍元帥陳起。
中午時分,北漠騎兵進入野狼溝內,果然見有南夏步兵列陣等在溝內。傅衝不以為然,想在後面陳起到來之前結束這場戰鬥,於是命令騎兵出擊。北漠騎兵並沒注意南夏軍兩翼的弓箭手,直接突擊中央方陣。成千上萬的騎兵稱緊密陣型衝過來,彷彿連旁邊的烏蘭山的主峰都在隱隱顫抖,黃土被千萬只馬蹄揚起,遮天蔽日。
北漠騎兵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方陣越來越近,衝在前面的騎兵已經揮舞起彎刀,可眼看著就要衝入對方方陣的時候,他們面前那些步兵突然蹲了下去,然後就是就是迎面而來的鋒利的矛尖。
騎兵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最快,停下已是不可能的,那些北漠騎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坐騎衝入那矛林之中。有些人被長矛直接挑上了天,還有的人自己避過了,身下的馬卻被長矛扎透了,倒下去,人還是被狠狠地拋了出去,或死或傷。不過,那些傷的也只是暫時的,因為很快就會有明晃晃的大刀落了下來。
兩側的騎兵也好不到哪裡去,很多都被南夏布置在兩翼的弓箭射翻。
一時間,戈如葦列,矢如飛蝗。有數以千計的北漠騎兵落馬,這些逸馬四處飛跑,在他們的行列中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效果,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很多年後,南夏的軍事院校的教科書在提到野狼溝之戰的時候,還專門強調了這場戰爭冒險性和巧合性。兩萬步兵攔擊北漠兩萬騎兵,謂之險;北漠騎兵將領是那個狂妄自大的傅衝,謂之巧。這兩者於野狼溝之戰的勝利,缺一不可。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到午後,南夏兵開始進攻,北漠先鋒將傅衝被射斃,北漠騎兵已無抵抗餘力,立即向後退走。北漠步兵到達野狼溝的時候,正好撞上潰逃的北漠騎兵。步兵來不及展寬佇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