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必要告訴你吧!”最後,她乾脆拒絕。
莊淑惠的臉色一沉,沒有人敢這麼對她無禮。“你會遭到報應的。”她憤怒地威脅道。
“我想我已經遭到了。”喬煙眉深深地盯著程淑惠的眼,“今天我在馬路上差點被撞死。”
“你什麼意思?”程淑惠的臉色變了。
“你明白。”
程淑惠沉默片刻後笑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們莊家的錢,是一角一分也不會給你,你勸你趕快死了這條心吧。”“這個你不用操心,該我得的錢,莊競之他早已付清了。”
“你!”程淑惠一臉的憤怒,“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希望你動動腦筋,但不要動歪腦筋。”喬煙眉微笑,“你丈夫他付給我的是藥資。”
“藥資?什麼藥資?春藥?”程淑惠一臉的怨毒,如果眼光能殺人,喬煙眉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喬煙眉沒死,她搖搖頭,有些人真的是無可救藥。她解釋說──她用得著這麼耐心嗎?她想──“不是春藥,沒那麼香豔,不過這個藥很特別,是治療──”
喬煙眉說著將話頭掐住,像貓捉鼠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程淑惠,“你應該知道是治療什麼的。”
很奇怪地,程淑惠臉上現出一種恐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你已經做了。”
程淑惠盯著她,“你就像一個女巫,這要在過去,是會被綁在木樁上燒死的。”
“該死的人,不是我。”
“那是誰?”
“殺人者死!”
“你說什麼?”程淑惠尖叫起來。這個反應似乎過於激烈了。
喬煙眉微笑,“你怕啦?你心虛啦?為什麼?”
程淑惠漸漸平靜下來,“你來找我做什麼?說!”
“奉你丈夫之命給你治病,你不是有老寒腿嗎?”
“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是太遲了,可我不能來得太早了,因為……”
“因為什麼?”程淑惠搶著問。
“因為這之前我若去找你,你肯接受治療嗎?”
程淑惠吸了口冷氣,她被問住了。顯然,如果喬煙眉敢去找她,一定會被她罵個狗血噴頭。──人有時候,是被自己誤了。聰明者自誤,剛愎愚頑者更是自誤。
“那你認為我現在就肯讓你治療嗎?”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答應了別人的,我一定要做到。”喬煙眉慢慢地說,眼神很冷很可怕。
程淑惠盯著她,兩人正對峙著。有人走了進來,喬煙眉和程淑惠同時站了起來,一個叫“龍總”,一個叫“師妹”。顯然是龍琪來了。
就在龍琪走入看守所的那一刻,小方進了文室的單位。
小方在從窗戶上就看到一位50多歲的女同志安然地坐在辦公室裡看著一本書,一縷夕陽灑在她身上,生出一種家居感的溫馨。──只有上了年紀的女人才能調製出這種感覺。她們的皺紋,她們的閱歷,她們的母性,就像一壺貯存經年的老酒,在某一個時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醇香……小方很喜歡這種氛圍,他推開門,辦公室裡靜悄悄地,只有嘀噠、嘀噠的鐘聲,小方下意識地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原來已經5點了,他跟喬煙眉在公園耽擱了不少時間。
“你好!”他向對方欠了欠身。
那女同志抬頭,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陌生的年輕人,她的臉竟然有點紅了,倉促地點點頭,“好好,都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書迅速合上,馬上又封面朝下反扣住,彷彿覺得不夠,又拉過一張報紙遮住。
其實小方已經看到了那本書的書名,也明白了她因何而臉紅,因為她看的是瓊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