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安若素的人緣還不錯,對了,“那我要是娶了她,她對你們不好怎麼辦?”
“瞧您說的,我們是奴婢,她是主子,有了過錯該打則打該罰則罰,我們都心甘情願的。安大人是刑部尚書,精通律法,鐵面無私,賞罰分明,不是那種糊塗女人,至於日常小事,以她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值當的跟我們這些下人們一般見識嗎?”黑妞娓娓道來。正是敘述家長裡短的正常心態。
“你很喜歡她?”小方問。一般來說,女人很少誇讚別的女人,看黑妞與白丫之間吃醋拈酸的勁兒,想來她也不是個心胸十分寬大之人,如今卻對安若素嘖嘖稱道,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奧妙不成?
“我當然喜歡她,全天下的女人沒一個不喜歡她,她是我們女人的驕傲,也是很多女孩子的春閨夢裡人。”
什麼什麼?什麼春閨夢裡人?“她不是女人嗎?難道她是……”小方突然想起龍琪和楊小玉,莫非這個安若素也……
黑妞當然知道小王爺想問什麼,哼聲道:“偏你病了一場就什麼壞心思也出來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安大人光明磊落,才沒有那個什麼斷袖之好,她是朝廷大員,常常出去辦案,為了便於隱瞞身份微服私訪,經常男扮女妝,這一來,光她那扮相,就迷倒了一片大姑娘小媳婦。”
“這不坑人嘛,好好的裝什麼男人?”小方不滿。
“她愛裝男人,她高興,誰讓她們動心來著!錢莊裡還有大把大把銀子呢,愛錢動了心就去搶去呀?”黑妞一力維護安若素。
天哪,小方叫苦,就她這群眾基礎,若真是嫁過來,那還有得受嗎?
“好啦,我們該走了。”黑妞最後從銅盆中擰了塊絲巾,給小方擦了擦手,又將一個香噴噴的繡囊放入他懷中,轉身對白丫她們幾個吩咐道,“好好看著院子,把廊下的鸚鵡八哥餵了,把後園的花也澆澆,那株從揚州進貢來的瓊花得趁月亮沒上來時澆,還就得趕那個時辰兒。還有,小王爺快回來時先把茶沏了水開了等著,那茶不要去年的雨前龍井,要上個月剛從江南田莊裡出的鐵觀音,水要溫的別用尋滾燙的水,把茶的香氣全衝沒了。被褥也要溫好,春寒傷筋骨,小王爺的身子又不大好,不能冷鋪冷蓋的。大家可都聽好了。”
又是一大套富貴人家的瑣碎。
“是,姐姐快去吧,都是熟人老手了,別誤了前廳的晚宴。”白丫一臉的不耐煩,但也沒敢再口出不遜。
黑妞得意地瞟了她一眼,無意瞥見站在角落中的春來,就是給小方送狐裘的那位小丫頭,招手道:“春來,你去拿著小王爺的帕子和香籠,跟我走一趟差吧。”
“我?”春來吃了驚,她只是個下等丫頭,想不到黑妞一下眷顧到她身上,欣喜若狂,走出人堆給黑妞福了一福,“是,姐姐。”
黑妞頭一揚,“好了,我先跟小王爺走一步,你隨後來啊。”
一個醒事的小丫頭忙將一盞提前預備好的燈籠拿來遞到黑妞手中,“姐姐走好。
一群丫頭們將小方和黑妞送至大門外方回,老遠還聽到白丫在尖聲嚷著,“哼,誰稀罕!”
她肯定稀罕!──不服氣什麼,就是對什麼最渴望。
小方暗暗笑了,多麼溫馨的貴族家居生活,小丫頭吵架拌嘴,廊下的鸚鵡八哥呢噥,園中的花木香軟,還有嚴父慈母時時絮叨,這位元康真是幸福,而這一切,以後就盡歸我所有了,可是,這是真的嗎?我若真的是元康,那以前的事我為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若不是刑警方隊長,怎麼會記得他的很多事?人說人生若夢,到底哪個才是夢?哪個才是真?
小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真疼,那現在是真的了,可是……
唉!難得糊塗,糊塗過吧。可是,若真的回不了20世紀,他從此失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