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萬馬堂,如今情形卻倒轉了過來……白大哥,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他瞪著丁麟,厲聲道:“雖然當年我答應過白雲,如果她想取我的性命隨時都可以下手……但要我在你這黃口小兒手下引頸就戮,卻恕我無法辦到!”
丁麟目光閃動,忽然笑了,道:“你認為我是來報仇的?”
馬空群的目光凌厲如刀,緩緩道:“難道不是?”
丁麟笑而不語,望見他唇邊那抹波瀾不驚的笑容,馬空群的面色也不禁和緩了幾分。
他握住了椅背,冷冷道:“我的一切都可以給白雲……財產,性命,什麼都可以,這是我欠她的……但我絕不容許你對芳鈴下手!這一點請你務必記住!”
當他鬆開手掌的時候,那紅木所制的堅硬椅背赫然已經碎成了木屑,片片落在了地上。
丁麟目中似乎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淡淡道:“我會記得的。”
李夕瑤望著推門而入的阿飛,輕輕嘆了口氣,道:“小傅又出去了?”
阿飛道:“嗯。”
他沉默了片刻,道:“他這樣沒問題麼?”
李夕瑤笑了,道:“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即使我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又能怎麼做?把他鎖在房間裡?還是點了他的穴道或者捆上他的手足?”
阿飛也不禁啞然失笑,便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人們的喧囂之聲。
聽見其中夾雜著的那道略帶沙啞的熟悉聲線,李夕瑤怔了一怔,隨即嫣然一笑。
她推開紗窗,凝視著樓下那名身著緊身裝束的女子,微笑道:“故友到訪,何不上樓一敘?”
那女子抬起頭來望向她,猶如寒冰般的眸中也不禁現出了淡淡的驚訝之色。
她的眉很濃,面板很粗糙,嘴唇也略顯厚了些……她或許並不能算是很美,但周身卻充斥著一種奇異而野性的魅力。
這女子赫然竟是藍蠍子!
苗疆關東相距何止千里,在這陌生的地面上相繼遇見熟人,是不是太湊巧了些?
在這偏僻的關外少見如此豔麗的女子,那些滿頭大汗的賭客已看得眼睛都直了,那些喝了幾杯酒的醉漢更是口中開始不乾不淨了起來。
藍蠍子冷冷瞥了四周一眼,那幾名醉漢被她冷若冰霜的眸子一瞪,都是心中一涼,忍不住垂下了頭去。
坐在大廳正中的一名錦衣少年盯著藍蠍子,本來便已茫然的目光更加迷亂了起來……他忽然推開了懷中的輕紗少女,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來,大笑道:“你是哪裡的姑娘,來陪少爺喝杯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扯向藍蠍子的袖子。
李夕瑤微微皺起了眉,忽然輕嘆道:“我勸你不要如此……這蠍子雖然美麗,卻是有毒的。”
那錦衣少年怔了一怔,手中微緩,一柄幽藍的短刀已自他的指尖處直劃而下!只要他的動作再快上半分,這一隻右手便算是廢了。
那錦衣少年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七八分……他反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剛想喝罵,但轉念想起方才李夕瑤話中對藍蠍子的稱呼,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她的裝扮,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他望了李夕瑤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去。
藍蠍子緩緩踏上了樓,凝視著李夕瑤,淡淡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李夕瑤微微一笑,道:“這句話似乎應該問你才是……”
藍蠍子冷冷道:“我來這裡,是為了葉開。”
她把玩著手中那把幽藍的匕首,淡淡道:“教主不放心他的傳人,因此命我跟隨保護與他……我一路從苗疆隨來,直到見他昨日進了萬馬堂。”
李夕瑤反而怔住了,她雖已大概猜到了藍蠍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