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今天已經是第三十日了,你的手究竟如何了?”
李夕瑤輕輕蜷了蜷手指,淡淡笑道:“並無大礙,略略有些不靈活,過些日子便會好的。”
阿飛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那就太好了。”
李夕瑤卻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可是,恐怕我以後再難發出飛刀了。”
李尋歡吃了一驚,道:“莫非你的手……”
李夕瑤輕輕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柄飛刀擎在指尖。
刀光映著燭光,在牆上印上了斑駁的影子。
她的手,竟然在輕輕地顫抖著。
她淡淡道:“那天我用飛刀對付上官金虹,結果失了手。”
李尋歡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卻沒有說話。
阿飛忽然明白了。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在江湖上,已幾乎成為了一個傳說!
失手的飛刀,已不配被稱為小李飛刀!
那日的失手,對李夕瑤信心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早已痊癒的右肩,心中疼痛如絞。
為了他,李夕瑤甚至連保命的招數也失去了……
她是如此孱弱,而這江湖卻又是如斯地殘酷……
他忽然緊緊握住了拳!
但在他望向李夕瑤印在牆上的影子的時候,目光又立刻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裡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
這小鎮坐落在關內和關外接壤之處,又處於官道之旁,所以終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這個小鎮上只有一間客棧,所以這客棧雖然很小很破,一年到頭的生意卻很好。
空氣中充滿了男人的汗臭,女人身上的脂粉香……還有其他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味道。小二忙裡忙外地為廳中的客人們添茶加水。
大廳的角落,坐著一名很特別的客人……這名客人的年紀並不太大,幾乎還只能算是個半大的孩子。
他長得很英俊,面容卻一片冰冷,彷彿終年積雪的冰山。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刀,漆黑的刀!
他穿著一身黑衣,他全身都漆黑一片,彷彿暗夜中的鬼魅!
他正在吃飯,吃得很慢。
他彷彿對每一粒米都很珍惜。
雖然大廳中的每一張桌上都擠滿了人,但這少年的桌上卻始終沒有人敢上前來搭夥。
他委實太冷、太難以令人接近。
已是殘秋,這裡的天氣也開始逐漸變冷了。關外的冬天,一向都是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