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那天,愛花醬死去的那天。也是這樣,晦暗的雲層遮蔽的天空,不颳風、不下雨,只是悶悶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概就是這樣的氣候給了他這樣的錯覺吧。
——這不像是在追尋著真相,而是在追尋愛花的死亡。
“那麼現在,你要退縮嗎?!”
真廣認真的問道。
“你呢,要退縮嗎?!”然後吉野凝視著那雙尖銳的眼睛,反問著。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臨陣脫逃。”
“既然真廣你的這樣說了,那又為什麼要問我。”
“害怕到顫抖的人可不是我呢。”
“我才沒有感覺到害怕!”
“呿……”
“就像是水族館一樣。”
吉野忽然這樣說著。
“啊?”
真廣還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今天的天氣。”
吉野抬了抬頭。
“走過甬道的時候,頭頂和四周被堅固的玻璃封鎖著,就像是能夠感覺到厚重的水壓。”
“水族館?小學之後就沒去過了……你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去的吧。”
“嗯。”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提起她啊。”
真廣低聲說道。
“和她一起安靜的坐著,看著在水裡遊動的魚類,時不時的,它們還會好奇的湊近玻璃壁。”
“啊,真是夠了。我可沒興趣和你回憶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互動。”
真廣感覺到性質缺缺。
“我只是覺得,當我們在觀賞魚類的時候,那些魚類是否也在觀賞我們呢?我們和被囚、禁起來的魚類沒有區別吧,在被龐大的玻璃壁內圈養的它們認為自我是自由的,只是我們知曉它們是被圈養的,所以我們認為它們是不自由的觀賞物。但是,我們呢?我們是否也是如此?”
在一個巨大的匣子裡,按照既定的劇本表演著,所以任何事情的發生,必定有它發生的理由,【這個遲早也會成為美滿結局的伏筆】!愛花醬,是這樣說的。
“吉野……”
“沒什麼,只是在想,如果我們追尋的,是愛花醬的死,那麼,真廣你會為此感覺到恐懼和不安嗎?”
真廣的呼吸很平穩,他凝視著吉野。
“你會為了愛花的死,而覺得害怕嗎?”
“是的,我會。”
吉野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在真廣面前承認。
“那就是因為你太會偽裝了嗎?我無法從你的眼睛和臉上看出你的害怕和不安。而且你和愛花之間的關係很惡劣。聽著,吉野。”
吉野的頭髮有些散亂,真廣一直沒有將他的髮夾還給他,於是真廣用手理著他的頭髮,手上的力道讓吉野感覺到了疼痛。
“就算真的是在追尋著她的死亡。已經發生的既定的事實,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真廣鬆開了在吉野髮間的手。
“只是這樣,覺得,我應該對你道歉。”為了再一次在真廣的面前提到愛花的死的事情。
吉野凝視著真廣。所以他才會覺得真廣很厲害,他又著無可比擬的行動力,且不會被任何事物絆住腳步。
“算了,我們走吧。”
“嗯。”
吉野靜靜地跟著真廣。
——愛花醬,已經死了……
——已經發生的既定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所有的恐懼和不安,在這兩個前提下,都將不復存在。
chapter 39
對於能夠讓葉風有所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