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瓏顯然有些怔色,她皺了皺眉,陳掌櫃?她當然記得幾個月前,她剛接手孔家的時候,陳掌櫃交上來的賬簿中,最顯眼的就是這一項千機草的支出。
千機草的買主,就是眼前的夙夜?
孔玲瓏心裡震了震,再次看向夙夜的眼神有些複雜,片刻後卻果斷道:“就算我信了你,你來孔家的原因又是什麼?千機草還不足以救你那位重要人的命?”
夙夜的眸子動了動,他輕聲說道:“因為有了千機草,留住了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所以,玲瓏,我感謝你。也感謝孔家有你。”
甚至你都不知道,我比你知道的,要更感謝你。
孔玲瓏幽冷的眸子深處,出現了深深的撼動,夙夜或許後面那句話沒有說出來,但他的語氣和神色,已經足夠叫人動容。
也因為如此,孔玲瓏收緊了袖中的手。夙夜這時卻更加柔和地看向她:“玲瓏,你就當我是報恩吧,如果以我的能力能幫你和孔家做什麼,我是真的很願意。”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孔玲瓏沉沉說了一聲,她孔家開藥鋪就是治病救人,要是都圖回報,也不必如此,“你曾說你是南陽人。”
夙夜目光沉澱,緩慢地:“是的。我在南陽出生,我的母親,是南陽駱氏的女兒。”
南陽駱氏,孔玲瓏頓時一動,她們家生意遍佈十六州,南陽赫赫有名的駱氏,她一聽便知。
於是看著夙夜的眸光有些不置信:“你是駱氏後代?那你?”
話音收住了,她只是要知道夙夜身份沒有疑點,並不是要挖人私隱,所以太細的問話,她就不繼續下去了。
夙夜眸光微動,孔玲瓏,即使面對一個已經懷疑的人,還是不忘那一絲應有的尊重和善良。
他為什麼會遇上這樣的女子,他竟有幸遇上這樣的女子?
孔玲瓏換了個問題繼續道:“那你有那樣的貼身護衛,就不稀奇了。”
這是指黑衣人,如果夙夜真是來自南陽駱氏,那麼有一個高手做護衛,再尋常不過。
夙夜柔聲道:“他叫駱從容,是我母家帶來的護衛,很忠心。”
跟了他十幾年,所以夙夜唯一信任的,就是他。
駱從容,這名字又讓孔玲瓏想起黑衣人那張臉,一副高傲的旁人欠了他錢的樣子,那可一點都不從容。
孔玲瓏盯著他:“夙夜,你能保證你今天在這裡所說的,都是真話嗎。”
夙夜的目光柔和地落到孔玲瓏的臉上,他的話語更輕柔,卻帶著一種力量:“我發誓。”
孔玲瓏並不是要他發誓,但是他擺出這樣一副樣子,倒叫她不好說什麼了。
既然夙夜的確如他所說是南陽人,而他護衛的來歷也解釋清楚,更是說了來到孔家的真正緣由……
孔玲瓏淡淡開口:“你曾說當初你來孔家是為了躲避旁人的追查,既然並非如此,那。”
“玲瓏,”夙夜急急開口,“我說的這句話,也是真的。”
孔玲瓏默了默,不由瞥了夙夜一眼。
夙夜咧開嘴角笑了笑:“否則的話,駱從容也不會貼身保護我,今日更是讓玲瓏你多了誤會。”
孔玲瓏看著他,雖然夙夜剛才發了誓,可是她怎麼依然覺得他現在說的不像真的。
“駱從容的武功,比我孔家武夫都要好吧。”剛才駱從容一臉鄙夷地看著孔家武夫的時候,孔玲瓏可是一絲不漏的看在眼裡。
夙夜再次正了正色:“玲瓏,所謂寡不敵眾,駱從容一個人再身手好,有些情況他也分身乏術。但是隻要在咸陽,孔家就是屹立不倒,沒有任何人會闖進孔家來奈何。”
孔玲瓏決定不做聲。
夙夜繼續道:“而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