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上幾日也有可能。他卻想不到孔玲瓏這樣的性子,認準了便一定要看個明白,拖得時間再久,又能躲過什麼。
王大人本著父母官的心思,一直陪著孔玲瓏走到了停放屍體的地方,還有心陪著過去,孔玲瓏卻開口道:“大人有心了,還請大人同意玲瓏自己待著。”
王大人這就不好留下了,一臉憐憫地對孔玲瓏說了一句:“生死無常,小姐看開的好。”
說完便飄飄然出去了。
孔玲瓏本想讓玉兒也出去,可是玉兒哽咽著說:“小姐,您就讓奴婢陪著你吧。”
孔玲瓏便沒做聲,那些仵作也收到王大人眼神示意,走了出去把地方騰給孔小姐。還暗想這位小姐還真不一般,和一個死人待著竟然不害怕。
孔玲瓏自己就是死過一次的人,看著那被白布罩著的屍體,只覺得陡生一種刺激。
她推開玉兒想攙扶她的手,慢慢過去,顫抖著,揭開了那塊白布。
露出屍體的第一眼就是被毀容的臉,玉兒還是嚇得尖叫一聲,那傳話來的人早已說明屍體辨不出面容,孔玲瓏繼續鎮定地,把白布退到了手臂位置。
接著,她掃了一眼屍體的手腕。
孔玲瓏走出去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王大人趕緊迎上來:“孔小姐,您看?”
孔玲瓏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出了縣衙,上了來的馬車。隨行的玉兒更是嘴巴緊閉,一點口風也沒有透露給周圍的縣衙人。
王大人急了,眼看孔玲瓏馬車要走,這究竟人是不是夙夜,倒是給個準話呀?
只見玉兒掀開了馬車簾子,一臉鄭重地說道:“大人,我們小姐說,請您務必要追查到這背後的兇手。”
說完這句話,玉兒就撂了簾子,馬車一刻不停地離開了縣衙。
王大人忽然回過神來,不由嘆息,“這肯定是了,瞧孔小姐都傷心的說不出話了。”
周圍衙役們也露出嘆息的表情。
一下了馬車,進了孔宅,玉兒就難掩興奮:“小姐,那真的不是夙夜公子?”
孔玲瓏臉上雖然沒有喜色,但也沒有了之前的凝重,她輕輕道:“我看過夙夜的手,細而無繭,便知他平常只會提畫握筆,縣衙裡那個人手掌有一層厚厚的繭,到像是個練家子的。”
練家子?玉兒心驚肉跳,會武功竟然還死的這樣慘?
孔玲瓏慢慢看了她一眼:“平頭老百姓才不會捲入鬥爭中,越是這些武道上的人,越容易見血。”
不管怎樣夙夜沒事,玉兒還是覺得大石頭落下了:“還好不是夙夜公子……”
孔玲瓏垂著眼眸,就算那具屍體不是夙夜,夙夜現在依然還是生死未卜,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孔宅外面,一直跟隨孔玲瓏主僕來去的黑衣人和夙夜,站在隱蔽的樹蔭下,黑衣人說道:“看孔小姐的樣子,是否已經把那屍體認作了少主。”
夙夜一直盯著孔宅的大門看,好像那早已進去的身影,還印在他眼底。
對黑衣人的說法,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她沒有當成是我。”
這麼多日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孔玲瓏瞭解夙夜,夙夜也瞭解孔玲瓏。正如孔玲瓏出門時候,那張蒼白的臉孔,忽然就讓夙夜有一絲疼意。不否認那一刻,他就想走出去,讓她看見。
而回來以後,孔玲瓏雖然還是面無表情,可是臉色依然變了,這同時讓夙夜鬆一口氣。
黑衣人突發奇想:“其實這是少主離開咸陽的好機會,正好讓人人都知道咸陽城的夙夜公子死了,少主脫身,也脫身的毫無痕跡。”
這還要託那劉家的福了。
夙夜卻沒有理睬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把這件事情儘快辦妥,三日之內我要回到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