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真的到頭了嗎?
蘇北呢?此刻,她在做什麼?給自己打電話?對了,自己的車還在她的公寓停車場,她回來時會發現嗎?她會怎麼做呢?四處打探,或者去廠子裡找自己?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小苒會怎麼辦呢?蘇北會怎麼辦呢?
那明倫躺在拘留所的長椅上,輾轉反側,這一夜,是他平生感覺最漫長的夜晚。
冉小苒是在局長幫助她打過五、六個電話,瞭解了那明倫為什麼被拘留的整個過程後,才含著眼淚說出真相的。
當局長用那種口氣和她說起那明倫時,她本能的第一個反應是他已經死了,因為他的病,因為他經常不回家,她一直生活在隨時會失去那明倫的恐懼中,在她的腦海裡經常會反覆出現這種場景,有一天,這噩耗會由別人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告知。
但是她絕沒有想到,被告知的是這樣的事情。
他怎麼會糊塗到這種地步呢?為了錢這樣不計後果?不計得失?說到了他還是因為支撐這個家啊,別人都有權利責怪他,只有她做妻子的不能,她應該趕快想辦法,將他從拘留所保出來,他的身體一天也不能呆在那裡,只要有人,什麼都好辦,就是沒收全部財產,她跟他從頭再來也無怨無悔,誰讓他是她的男人呢?誰讓她是他的女人呢?從嫁給他的那天開始,自己的命運就和他的命運維繫在一起了。
你是說,那明倫的白血病已經兩年了?局長吃驚地問。
是的。他不讓我和任何人說,連他的父母和我們的女兒都不知道。冉小苒含著淚說。
第三部分 第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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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條少有的漢子。要是別人早就被擊垮了,而老那還和健康人一樣奔波,我也是中年人了,我能理解一個家庭這個年齡的男人意味著什麼,只要有一絲氣力,自己就沒權利倒下。
是的。他似乎想把什麼都扛下,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埋怨他,我只是心疼他,他的身體頂不住這樣的折騰。局長,這麼多年,因為個人的事,我從來沒有和別人開過口,可是現在,我想求您——冉小苒站了起來。
局長也站了起來:你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力。
您幫我疏通一下關係,讓那明倫保外受審,我用腦袋擔保,他會好好配合調查的,無論罰多少錢都可以。如果不行,讓我去拘留所陪他,他不能沒人照顧。
局長看了看錶說:行,我試試看吧,不過,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先讓司機送你回家,晚上,你聽我電話好嗎?
冉小苒點頭:那就拜託您了。
要不要找個女同事晚上陪你?局長關切地問。
不,不不。我能行。冉小苒趕快推辭。
想開點,回家吃飯。別擔心,一有訊息我就給你打電話。
局長叫來司機,交代了幾句。
回到家裡,冉小苒呆呆地在沙發上坐了片刻,便覺得自己再也呆不住,她要給自己找點事情,不能讓自己閒下來,否則這等待的每一分鐘都讓她如坐針毯。
她開始清理自己衣服,然後又開始整理那明倫的衣服,她無意識地做著這些,倒來倒去,而她的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電話機,有幾次她跑到電話前,拿起又放下,她擔心電話會壓不實,局長會打不進來。
電話一直沒有響,冉小苒無力地趴在衣服堆上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了,冉小苒停止了哭泣,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局長站在防盜門外:是我,小苒,開門。
冉小苒開啟門。
局長走了進來,吃驚地看著滿屋子凌亂的衣服:你在幹嗎?
冉小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屋子弄成這樣,她神情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