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立三重新安排到國際工人出版社(後改名為蘇聯外文出版社)工作。此時李立三因失去黨籍,已不能擔任領導職務,只能作為普通工作人員,但他的工作熱情沒有因此受到打擊。李立三積極投入工作,翻譯了大量的馬列主義文獻以及蘇聯文學著作。周圍很多人不敢接近他,擔心他“有問題”。每逢十月革命節、五一勞動節,單位組織節日遊行,他也被當做“可疑分子”不準參加,連去紅場的權利都沒有。
協助李立三寫《自述》(2)
李立三堅強地忍受著這種不公正的待遇。他沒有怨恨,沒有畏縮,獄中生活沒有改變他那剛強、豁達的稟性。他只是減少了一些衝動,變得更加穩重、更加成熟了。李立三和李莎之間的話比過去更多了。也許是因為李立三在獄中一直努力學習,經常借閱圖書室的書籍,閱讀了諸如托爾斯泰、契訶夫、巴爾扎克等作家的俄文字著作,還有哲學、天文學等許多科學書籍,他的俄語水平和俄文表達能力有了顯著的進步,達到相當流利的程度。可惜,牢房中陰暗的光線,損傷了他的視力,他患上了近視眼。現在人們心目中的李立三好像生來就是戴眼鏡的,其實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李立三並不近視,他的眼鏡是出獄後自1940年起才戴上的。
經歷蘇聯衛國戰爭的考驗(1)
1941年來到了。新年之際,人們萬萬沒有想到會遇到新的更加嚴峻的考驗。6月間,李莎忙於畢業考試,準備拿到文憑後,同李立三一道到郊外休息幾天。6月22日恰逢星期日,天氣格外晴朗,風和日麗。李莎和李立三剛要出門,桌子上的收音機響了。播音員鄭重宣佈,中午12點要播放重要的政府宣告。李立三馬上改變了原來的休息計劃,他說:“事關重大,我們哪裡都不去了。”當天中午,蘇聯部長會議主席莫洛托夫透過電臺向全國人民宣佈:法西斯德國背信棄義,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向蘇聯發動了戰爭。蘇聯衛國戰爭開始了。
當即全國人民總動員,適齡男子紛紛入伍,奔赴前線。李立三深知法西斯不但對蘇聯是威脅,對中國、對全世界同樣是嚴重威脅,他身為外國人也絕不能袖手旁觀。戰爭一開始,他就寫了一份參軍申請書,要求以普通士兵的身份上前線作戰。因為“政治上不可靠”,他的申請沒有被批准。後來德寇逼近莫斯科時,李立三自願參加了民工大軍,在市外修工事、挖戰壕。敵人的飛機每晚對莫斯科進行狂轟濫炸,李立三作為防空隊的一員,連夜在屋頂上值班,撲滅雨點般的燃燒彈。在歷時四年的衛國戰爭中,李立三就以普通士兵的姿態在後方與蘇聯人民並肩奮戰,顯示出一箇中國共產黨員的高尚品格,令周圍的人們都對他刮目相看。
艱苦的生活時時伴隨著李立三。衛國戰爭爆發後,李莎家人便疏散到外地,李立三隻身留在莫斯科堅守工作崗位。當時,人們再也吃不上肉、蔬菜、雞蛋,每人每天只有定量供應的幾百克黑麵包。李立三也和大家一樣,半夜三四點鐘來到商店門口,冒著刺骨的寒風,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領取自己的一份黑麵包。木柴和煤炭的短缺使城市的住房停止了供暖。室外是零下三十幾度的嚴寒,室內牆壁上掛滿了冰霜。李立三頭戴皮帽、身穿皮衣,全副“武裝”才能睡覺。但他從無怨言,也沒有半句牢騷,總是充滿了樂觀精神。這樣一直堅持到1941年10月16日,德寇逼近莫斯科時,李立三才和外文局的同志們一起奉命撤離。
那時,莫斯科市內掀起恐慌浪潮。機關、工廠、普通市民,有組織、無組織地統統湧向火車站,強行上車。在你爭我奪的一片慌亂中,惟獨李立三所在的出版社中文部的中國同志們表現得最有組織、有紀律。他們聽從指揮,秩序井然地上車,遇到蘇聯老人、小孩,也很熱情地給以照顧,受到大家的稱讚。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李立三仍保持著冷靜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