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寡敵多,所面乃最善戰的兄弟,如此艱難尚且能打平手,更可證其驍勇!難道滿朝文官武將沒有個人站出來嚮明並非打贏的仗才算贏麼?勸再次准奏出征?”
世昌冷笑道:“他們當然會,尤其是您的最忠心耿耿的,集修院大學士……”
老皇帝沉默會兒,晦澀開口:“他些什麼?”
世昌懶懶答道:“和所有大臣樣,出征。只不過,他得更有水平,更能叫人覺得朕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狗屁皇帝。”
老皇帝別過臉,嘆道:“莫妄自菲薄……為何不答應?”
世昌冷笑:“父皇此刻也是在質問朕?”
老皇帝擺擺手:“不,只是在提醒,除麒麟,有更好的辦法,更適合子身份的辦法……”
世昌冷然道:“朕認為,麒麟足以配得上帝王高貴。”
“卻配不上帝王的智慧。”
麒麟之事是真的,源於個真實而古老的傳。
老皇帝重重嘆,他件事,對世昌用玩笑的口吻,意在安慰皇帝,卻沒料到皇帝竟然將樣句戲言牢牢掛在心中並當作救命稻草……
世昌冷笑:“智慧?怕是大盛朝不需朕的智慧,已經有群智臣輔佐,朕的兄弟站在左右,朕智慧又算得什麼。”
老皇帝目光動,正色道:“術辛,可知為何詐遜?”
“皇兒未忘,父皇過,樣許多原本看不清的事,能看得更清楚。”
老皇帝又是陣重咳,好會兒才平復下來,長嘆:“確實……七弟之死,五弟造反,看清楚麼?”
世昌目光酸澀,直追著老皇帝咳到顫抖的身軀,不語。
老皇帝扯出塊白帕,拭拭嘴角,苦澀笑道:“怕是還有許多未看清楚的……以為,以麒麟之力破術簡大軍就行?它不會善罷甘休,它會對所有失敗者,包括的兄弟,進行最兇殘暴戾的責罰,牽扯出更多悲苦,造成更多的災難……麒麟可助穩坐帝位,失去下——將成為個人的皇帝。”
世昌的眼神陰冷狂躁起來:“個人的皇帝又如何?若是坐不穩帝位,下又有何用?”
老皇帝看著陌生的兒子,時無言,他第次痛恨自己長子世襲的決定,更痛恨自己直到詐死之前還企圖用立世昌為帝來證明個決定的正確。
“可知,清蓮找到的並非麒麟,而是食麒麟之心之人。”
“那又如何?吃掉麒麟之心,得到麒麟之力,擔麒麟之任,挑選最終的王者——它樣能助朕……”
“可隨後將灰飛湮滅。”
世昌面無表情:“父皇來去,是不想將麒麟交出來?”
老皇帝沉默會兒:“想,該先見見,再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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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厚烏雲時不時飄過,遮蔽盈盈月盤。
三個人,沉默走在前往木筠鶴舞處的路上。
老皇帝默默走著,腳下響起布鞋摩擦地面的輕微聲音。
世昌跟在老皇帝身後,石板路邊的燈很少,走起來腳深腳淺,清蓮在他身邊,不緊不慢的跟著。
沒幾步,快要繞上處短遊廊,老皇帝停下腳步,向遊廊側偏過頭。
世昌不明就裡,也跟著偏過頭去,頓時瞪圓眼睛。
順著老皇帝的視線望去,前方是棵茂密合歡,樹蔭下站著個窈窕身影,月光昏暗,隱約可見是位淡青長裙子,長髮前由肩垂下,幾近垂地。
就是麼……世昌緊張的咽口吐沫,屏息凝神,目不轉睛。
隱在雲後的明月突然露出半,淡淡的月光如水般傾瀉,流淌照在身上,讓焦急的世昌皇帝看清的臉。。。。。。
月光下,那張臉有熟悉,卻也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