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若原,將她控在懷中,若原身上寒毛立刻豎起來了,他抓著她的那隻手同時也提著腦袋啊!
男子一腳踢開房門,走廊上瞬間驚起一片女子尖利的驚叫。若原僵著身子,被他摟著腰從三樓一躍而下,隱約間聽到醜奴嘶啞的喊叫從身後傳來……
在黑暗中一路賓士,若原坐在馬背上貼著男子的胸膛,如水般的夜風撫在臉龐,她漸漸鎮定下來,他既然把她帶出來了,那就說明她的性命暫時安全了。
不知跑了多久,男子忽然勒住了韁繩,馬兒一聲嘶鳴,貌似停在了一片樹林裡。
男子下馬,若原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一簇火苗浮現在黑暗中,男子生起了一堆篝火。他轉身,看到若原還坐在馬上,皺眉:“還不下來!”
若原揪著馬的鬃毛,朝他輕鬆一笑:“我不會。”
她並沒有說謊,從沒有過騎馬經驗,第一次騎在這樣高大的馬背上,要她像電視中看到的那樣瀟灑地翻身下馬是不可能做到的。
黑衣男子警惕地審視她,料想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也做不出趁機反擊的事來,況且看她的神情坦然不像說謊,便走到馬邊扶住了她的胳膊,不耐道:“踩著馬鐙,翻腿。”
若原沒想到他真的上來幫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臉。
其實他有一張俊朗的面孔,但是初遇在那麼驚恐刺激的情況下,若原完全沒感覺到賞心悅目。此時靜下心來,俯視著他飽滿光潔的額頭和筆挺的鼻,若原覺得如果只看這張臉的話,她還是很欣賞他的。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若原以一個不雅觀的姿勢笨拙爬下了馬。黑衣男子轉身走到篝火邊坐下,從懷中抽出一塊布巾將王老爺的頭包了起來放在身邊。
若原直到他將那個包裹打了結之後才敢蹭到火邊,坐在男子對面,迎接他銳利的注視。
“你認識淮嵐?”他首先開口問道。
看起來真的是淮嵐的名字救了她,若原老實點頭,同時強調:“我不僅認識他,我們還是關係很密切的朋友。”
“很好。”他冷聲道:“你帶我去找他。”
若原試探著問道:“如果我帶你找到他你就不會殺我了嗎?”
“要是你夠老實的話!”
黑衣男子瞥她一眼,目光中含著警告和威脅。
躺在地上,若原總擔心會有蟲子爬到她身上,而且地上很硬,又沒有枕頭,她一直睡不著覺。黑衣男子坐在她對面,背靠著樹幹,靜靜地閉著眼,可是手還緊緊地握著腰間的刀。若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輕聲喚了聲:“喂。”
沒有動靜。
若原閉上了嘴,他只有在合上雙眼時才會抹去臉上的戾氣,年輕、英俊這些被掩蓋在白日逼人鋒芒下的特質才顯現出來,盯著他的臉,不知不覺間,睡意湧上了大腦……
次日清晨,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時,若原捂著痠痛的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男子在同一刻睜開了眼睛,光華內斂,沒有絲毫的睡意。
抓起包裹他利落起身,牽著馬頭轉向西方,若原一愣,看向太陽昇起的方向,又看看他,道:“你要是想跟我去找淮嵐的話是要走北邊的。”
男子扔來一個不帶感情的目光:“你想讓我一直帶著一顆腐爛的頭嗎?”
若原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
黑衣男子少言,兩人一路都沒有說幾句話,他快馬加鞭在即將天黑的時候趕到了一個叫做臨樂的小鎮,方在一間破敗的小廟前停下。
若原端坐在馬上,看他走進廟裡將包裹塞進靠著破窗戶的一堆稻草中,打了個唿哨,便重新上馬離開了這裡。
若原探身向後看,小廟後面一個人影竄進了小廟,卻始終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