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徑直走過去拉起若原拖到牢門外,那手勁之大,毫不憐香惜玉。
若原覺得不對,連忙扒著欄杆:“你們想幹什麼?”
老大不耐煩地掰開她抓著欄杆的手:“審問!”
小獄卒看到若原雖然恐慌,卻還直視著老大,那臉緊張得發白,忍不住小聲說:“老大,還是別為難她了吧。”
“你懂屁!不把這事兒搞定以後就別想混了!”老大破口大罵。
兩人對話中流露的資訊驚嚇住了醜奴,他撲上去拉住若原:“主人,千萬別去!”
“真他媽的礙事!”老大一腳踢開醜奴,拽著若原就走。
小獄卒利落地將牢門鎖上,醜奴跪在門邊抓著欄杆,瞪大了眼直直地盯著若原被拖得踉踉蹌蹌的背影。那獄卒看得不忍心,湊過去對他說:“唉,只要她乖乖的,老大不會讓她吃太多苦頭的。”可是見過老大施刑的模樣,這話他說得很沒底氣。
醜奴卻好像完全沒聽到他的話,混沌的眼睛中逐漸漫上絕望和痛苦,身體慢慢滑倒,頭抵在地上,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簡陋的刑室裡,泛黑的牆壁上血跡斑斑,各種刑具掛在牆上,天氣已冷,一個盛著木炭的火盆在中間燒得很旺。老大粗暴地把若原拉過去拷在一根鐵柱上。
聞著刑室裡瀰漫的腥味,看著隨意扔在火盆旁的鐵烙和老大手裡發黑的鞭子,若原臉上血色盡褪。
老大甩了幾下皮鞭,脆響聲在刑室裡不斷迴響。
“我這根鞭子用了十多年了,看見沒?血都浸到裡面了。你是想先嚐嘗我這鞭子的味道,還是現在就招供?”
“你們想讓我招供什麼?”面對著這個一臉兇殘的男人,若原腹部的肌肉都緊張到抽搐,可是她仍努力維持著鎮定。
男人又甩了一下皮鞭,粗聲道:“承認那些錢是你指使那個叫醜奴的傢伙去偷的。”
擔心的事成為了現實,李婆果然買通了官員,打算將她屈打成招,若原心中暗恨,咬著牙問道:“究竟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管這麼多幹什麼,你只要承認,就能免了這頓皮肉之苦。不然……哼!”他威脅著她,用力將皮鞭抽在牆壁上,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
她渾身一抖,垂下眼,輕聲問:“承認了之後呢,恐怕還是不能放過我們吧,將我們在牢中關上一輩子?”
“看得倒是清楚,只是這是上面派下來的任務,老子必須得幹,這事,你不認也得認!”
啪地一聲,是皮鞭抽在皮肉上的聲音!
陰暗的牢室中,醜奴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他幾乎不敢想象主人此刻所受的磨難,牢獄中那些殘忍的刑罰,他了解得很清楚,主人怎麼能受得了!他還清楚記得以前主人家的那個僕人從牢裡出來後的情景……都怨他,如果他不是這麼弱小,如果他夠強大……
“喂……別扯了,你可以離開了。”
小獄卒一臉憂色地望著跪在地上的醜奴,開啟了牢門。
醜奴抬頭,一雙眼充滿了血色,紅得嚇人,他張嘴,聲音嘶啞:“我的主人呢?”
小獄卒被嚇得倒退了一步,猶豫著抬手指了指外面:“已經出去了。”
話音未落,醜奴已經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從通道口照入的陽光越來越明亮刺眼,在看到若原立在門口的身影時,醜奴腳下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上,心還是砰砰地跳得厲害,他這才看清外面不止若原一個人,還有一人一馬,停在若原身前。
於安之一身玄色衣袍端坐在馬上,高束的頭髮因著一夜狂奔而被吹得有些凌亂,他彎腰,手指輕輕地拂過若原臉上的鞭痕,緊抿著唇,沉下眼。
“抱歉,我來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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