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鋪子,僅留下京城附近的幾家,並將其交由獨子照料,自己則帶著愛妻雲遊四海,經常是仙蹤難尋。
不過冷鷹山莊的少主才是人們眼中最大的傳奇; 京城裡無人不如蕭聿的名字,但真正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卻沒有幾個。
傳聞蕭聿自小跟著隱性高人習武,一直到十八歲才返家經手家業; 見過他的人說他相貌俊美,但性格詭譎; 沒見過他的人則多半為他強硬的行事作風所懾服。在他接管冷鷹山莊的幾年來,雖然沒有積極向外擴充套件的動作,卻很輕易地就將所有產業經營行有聲有色,羨煞了京城裡的一些豪門富商。
或許是樹大招風,關於蕭聿或冷鷹山莊的傳聞始終沒停過。人們說冷鷹山莊這少主之所以沒有汲汲於營利是因為朝廷施壓,以防其財富勢力真超越皇室; 另有一說,則是冷鷹山莊的錢早已多到幾輩子都用不完,所以老少兩任莊主都不想再辛苦求財。
薛如夢是在聽見這些傳言後才知道那個叫莆聿的人原來是冷鷹山莊的少主,從兒她就一直後悔自己竟傻得和那人爭著要燕悔,甚至還以鞭子傷了他的臉。
此時她對蕭卓的感覺是又愛又怕,既想親近他、又怕他對那一鞭子心懷恨意,會伺機報復。於是薛如夢左思右想,決定唯有薛府和冷鷹山莊建立生意往來,她和蕭聿才有機會。
她胸有成竹,哪裡知這事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儘管薛員外在京城也堪稱富豪,卻始終無法和冷鷹山莊搭上線。薛如夢非常失望,還為此發了幾次脾氣。
當然了,這些事情燕悔是似懂非懂,但她很清楚小姐對蕭聿的感覺,所以她怎不能說出自己昨夜去了冷鷹山莊。
但是不說話也很糟糕,小姐會認定她傲慢無禮,免不了還是要一頓打。
果然,她才想著,臉上已經結實地捱了個耳光。
“你敢在這兒結我裝聾作啞!問半天你吭都不吭一聲,造反了你?我非讓爹趕你出府,只要放出風聲說你手腳不千淨,看城裡還有哪戶人家敢收你!”薛如夢說又踢了她一腳。
燕悔只得拼命磕頭賠罪,正如小姐所說的,離開這裡她也沒有其它地方可去了。
忍耐,她只能忍耐,痛總會過去的,燕悔對自己說。
無視她一再的道歉,薛如夢對著燕悔的腰又是一踹,燕悔只得咬牙嚥下呻吟,低頭拭去眼角的淚。
當天不許吃飯也是處罰之一。於是別人用膳時,燕悔在提水,接著是劈柴,最後是何侯小姐沫浴更衣,等她回到自己房裡躺下時,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
她大概不知不覺睡著了吧?還是在恍惚間聽見敲門聲音才醒過來。
“誰?”燕悔揉著眼睛問。
“是我,小翠。”
“小翠姐?”燕梅下了床去開門。“這麼晚,你怎麼…”“我給你送吃的來。”小翠推著她往房裡走, 還不忘回頭四處看看才關上門。“你啊,就是傻,幹嘛不跟你那個義兄告狀呢? 只要柳大夫在員外跟前說幾句話,小姐也會有點分寸的。瞧她下手這麼重,真想把你打死啊?”小翠把吃的東西放下,找來子絮留下的藥膏替她塗上,還看著她頰上的五指印直皺眉。
燕悔覺得心裡暖暖的。她在這世上雖是孤單一人,但至少有兩個人真心對她好。一是義兄,另一個就是小翠姐姐,他們倆打從她初到薛府時就一直關心照顧著她,就連她的親生父母也不對她這般好。
“謝謝你,小翠姐,我不要緊的。”燕悔說。
“什麼不要緊?又青又紫的呢,小姐也實在太潑辣了,難怪到現在都還找不到夫家。”“別這麼說,小翠姐。”燕悔忙搖頭。“讓人聽到可就糟糕了。”“該睡的,都睡了;還沒睡的,想法都跟我差不多。”替燕悔上好了藥,小翠指了指桌上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