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泰然一笑,顯然把說服老爺子的責任都交給了林瑞。
“林少爺來了。”早點才吃了幾口,林瑞就一臉笑容的跑來邵家報道,大大方方的加入到早餐的行列中,有了他在一旁偶爾說出幾句,邵天傲因為葉瑾年受傷而不悅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
邵司佑雖然右手受傷,但行動依舊自若,完全看不出破綻,反而是葉瑾年,因為總是不自覺的窺向他受傷的右臂,手中的筷子也險些扔到,被邵穆恩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飯後,邵穆恩被於叔送去學校,林瑞在邵司佑的眼神指引下陪邵老爺子去房裡說話,葉瑾年則是偷偷從林瑞手裡接過傷藥,跟著邵司佑去他的房間裡上藥。
這是葉瑾年第一次進來邵司佑的房間,乾淨而簡潔的佈置,很符合他本人的風格。房間的正中央是鋪著米白色床單的大床,落地窗下襬著兩張藤椅,中間的玻璃圓桌上放著一盒開了封的退燒藥。
將床下的應急藥箱放在圓桌上,葉瑾年不著痕跡的收起那盒退燒藥,小心的用剪刀剪開邵司佑手臂上的紗布,用藥棉粘上傷藥,一點一點塗在邵司佑的傷口上。
看著這還沒癒合的傷口,葉瑾年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如果沒有這個人,昨天自己恐怕又要再死上一次了。
“昨夜沒睡好?”溫涼的手指在葉瑾年的眼底滑過,邵司佑的口氣並不是疑問,安撫的揉了揉葉瑾年的頭,聲音清潤如舊:“別怕。”
怕麼?葉瑾年心裡苦笑,她也是到了昨天才發現,自己竟然那樣怕死。
親身經歷過一次死亡,當再次與死神擦肩,埋藏在心底的不甘跟恐懼都會放大N倍,她以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她表現出的那般鎮定,只是將顫抖都壓在心底,強制的不肯表露。
只是天性裡那股不服輸的韌性讓她還是固執的搖頭,倔強的回答:“我不怕。”
“樂樂,我昨天看到你進了邵氏的門。”聽見葉瑾年的回答,邵司佑微微皺了皺眉,跟著轉移了話題:“本來我是準備下去接你,卻看到你又走出去上了計程車。”
聽見邵司佑這麼說,葉瑾年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眼裡帶著幾分不解。
邵司佑他…是在跟自己解釋?
“我是在解釋,我並不是有意跟蹤你,而是在擔心你。”看懂了葉瑾年的意思,邵司佑說道。
“我沒有…”葉瑾年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後半句還是在邵司佑的目光裡咽了回去。事實上她的確是懷疑了,邵司佑的出現太過巧合,巧合的令她很難做到不去懷疑。可現在被他這樣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小人之心。
“雖然有些難過樂樂的懷疑,但哥哥更欣慰樂樂能夠懂得保護自己。”見到葉瑾年有些愣愣的,邵司佑低笑著拍拍葉瑾年的肩。
葉瑾年抬頭凝望著邵司佑的臉,在那雙深邃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真誠。
房間的電話突然這個時間響起,邵司佑皺了皺眉,這才發現手機忘記了開。
“喂。”
“司佑,交通署那裡已經檢查過了壞在市區裡的那輛車,司機逃匿,車源不明,對方什麼線索都沒留下。但從監控上看,對方應該是出自境外…”一個清越的女聲從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境外。
葉瑾年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眼神有一瞬間的冰涼。如果真是那個人,那就真是自己大意了。
“嗯,謝謝你,殷瑤。”邵司佑臉色也在聽到這句話後變得有些凝重,簡單的道謝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爺爺的身體一向都是由成伊在負責嗎?”葉瑾年等邵司佑再次坐回身旁,問道。
提起‘境外’這兩個字,葉瑾年第一時間記起的就是那天在醫院附近看到的與楚若接觸的危險男人。曾經壓下去的那股疑慮現在又開始死灰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