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早就結束,賓客們也都已經相繼離開,邵老爺子因為身體的關係先一步回到房間裡休息,客廳裡燈火通明,邵穆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上還穿著彈琴時那身黑色小禮服,不善的臉色讓陪著他呆在大廳裡的女傭們顯得有些無措。
壓抑的氣氛截止大葉瑾年進門,聽到門口傳來聲響,邵穆恩立即朝著兩人進門的方向望過來。
大廳裡明亮的燈光晃得眼睛有些疼,葉瑾年不適的眯著眼,睏意濃濃讓她在行走時有些微微打晃。
邵穆恩的小眉頭皺了皺,起身走到門廳的開關處除錯了一下房間的亮度,還有些發紅的眼睛看向葉瑾年時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情緒,緊跟著邵穆恩的眼神一變,指著葉瑾年的脖子出聲道:
“年樂樂,你這個傷是怎麼弄上去的?”
本來站著都能睡著的葉瑾年在邵家小祖宗這一聲怒斥下立即受驚不小,剛剛的睏意頓時消了一大半。
進門時她下意識的將外衣交給了迎過來的女傭們,葉瑾年驀地想起年樂樂這輕微觸碰就傷情慘重的體質,不用照鏡子她也猜得到,自己脖子上一定被楚若在醫院裡掐出了很明顯的傷痕。
一旁也在換外衣的邵司佑聽到邵穆恩的這句話立即從旁邊繞到葉瑾年的身前,當看到葉瑾年白皙的頸上赫然出現的那一圈顏色暗紅色淤痕,眼色立即暗沉下來。
“怎麼回事?”熟悉的的清潤氣息撲面而至,邵司佑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響起,可葉瑾年就是聽出了裡面那深藏的滾滾怒意,立時清明的腦袋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向後輕輕退了一步。
“呵,這就是你跟爺爺口中所謂的優勢?”邵穆恩冷冷的看向邵司佑,曾經純真清澈的黑眸裡漾起一絲嘲弄:“大哥把人保護的還真是好。”
說完,邵穆恩轉身快步的朝著房間走去。
邵司佑沒有回應,大手拉起葉瑾年朝樓上走,臉上神色不變,但葉瑾年感覺都他手指的用力。
快速離開大廳的兩人沒有看到,剛剛關和的那扇門,去而復返的少年正手裡握著一個藥瓶,眸光冰冷的目送兩人上樓的背影。
回到房間,葉瑾年老實的坐在貴妃椅上塗藥,垂著腦袋不說話。
散下來的發垂在胸前,隨著她的動作有些刻意的擋住了頸上的傷,兩手絞弄著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禮服的帶子,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邵司佑瞧著眼前突然低眉垂目的小人兒,心底有股異動,臉上卻仍舊故意唬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上藥的動作很小心,唇卻一直緊抿著,看得葉瑾年有些忐忑。
“哥哥,我不疼的。”葉瑾年小心翼翼的開口。
年樂樂這出奇脆弱的身體,對於普通的輕微磕碰絕對能表達出壯烈慘劇的效果,四年前在旗臨市邵家別墅的跌倒是這樣,現在被掐出的瘀傷也是這樣。
“不痛?”邵司佑皺了皺眉,微微俯下的身體罩住她,指腹沾著化瘀的透明藥膏塗在傷處,無奈的嘆了口氣。有衝動按按她的傷口給這個嘴硬丫頭一個教訓,可他哪裡捨得。
“以後離那個瘋女人遠一點。”不用葉瑾年回答,邵司佑也猜到了罪魁是誰,楚若能在葉瑾然眼皮下傷到葉瑾年,又是剛剛才經歷了手術,這個結果是他意料之外的。
溫潤的黑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峻陰鷙,瞬息湮沒。
“知道了。”葉瑾年乖巧的答應,同樣也回憶起楚若在醫院的行為,迅捷的動作,快速的反應以及對布諾斯家族身份的先知,都讓葉瑾年有了警覺。
收起藥膏,邵司佑無奈的輕笑了聲,懶懶開口:“懲罰是一定要有的,這麼任性的結果…罰你,陪我看日出。”
葉瑾年有些鬱悶的抬眼,她想說,她是真的很困…
冬天的日出比較晚,邵司佑吩咐女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