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床上的小人兒,目光落在她泛紅可人的臉頰上,出聲輕笑道:“人已經走了,就別裝了。”
聲音落下,被子裡的人卻是完全沒有反應的。
邵司佑皺了皺眉,掀開葉瑾年擋在唇畔的被角,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流瀉進來,照在她精緻姣美的面龐上,雙眸閉合,唇角微揚的弧度帶著幾絲明豔的調皮,均勻的呼吸明白的宣告著,眼前的這個丫頭已經睡著的事實。
邵司佑眼底浮出些寵溺的無奈,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俯下身在葉瑾年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邵司佑的聲音低低響起:
“我可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年年…”
*
難得的一個晴朗天氣,晨曦透過鏤空的窗簾照到葉瑾年熟睡的臉上,勾勒著她精緻的容顏。唇邊仍舊定格著昨夜愉悅上揚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月的淺色暗影,彷彿振翅的蝶兒一般輕顫了幾下,緩緩掀開的縫隙露出黑曜石般明亮的瞳。
略帶迷茫的眸光掃過溫暖的房間,葉瑾年揉了揉睏意未消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邊鬧鐘顯示七點四十分,難得她在不上學的時候也能醒的這麼早。
手腕上一抹藍色幽光映入眼簾,葉瑾年靠在床頭扶著額回憶起昨晚的情景。
為什麼總覺得迷糊中有人喚了她的名字?一幕幕回憶重播在腦海,葉瑾年疑惑的想。
究竟是因為朦朧中聽錯了邵司佑的發音,還是因為她潛意識裡希望著能夠聽見邵司佑喚的人是自己?
這個念頭讓葉瑾年有點慌張的心驚,隨即記起昨夜邵司佑的反常,眉心微微蹙起。
她最初以為邵司佑昨天的反常只是因為布諾斯家族對年邵兩家聯姻的不贊成,如今看來恐怕事情沒她以為的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因為布諾斯家族反對繼承人與外姓的接觸,只要她主動選擇了不接受,布諾斯家族也沒有辦法勉強,例如年樂樂的母親麗莎,即便曾經是布諾斯史上最最驕傲的黑公主,她最終還是一樣脫離了布諾斯的掌控,嫁給了年樂樂的父親。
可是昨夜當自己說起不會接受時,顯然邵司佑的不安並沒有因此減退。但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麼問題會讓邵司佑如此忌憚呢?
想了半天也沒有理出頭緒,葉瑾年決定先起身簡單梳洗完畢,然後下樓準備去吃早餐。
“樂樂,手怎麼樣?”才踏出房間,就碰上了同樣剛剛睡醒走出來的殷瑤,栗色的捲髮隨意的攏在腦後,淡妝都懶得畫的殷家美人身上透著一股俱來的媚。
“已經好多了。”葉瑾年笑著回答,纏著紗布的右手抬起來在殷瑤面前晃了兩晃,想起昨晚從龍越那裡得到的訊息,於是把殷瑤拉進房裡簡單的說給她聽,只是簡單的隱去了隱龍參與的部分。
“也就是說,那個質檢員的線索沒斷?”殷瑤饒有興致的掀起瀲灩的唇,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決定,拍拍葉瑾年的肩,說道:“你讓人把沒死的那小子送到我那間別墅裡去,我現在就趕回去處理,儘快把幕後那個的傢伙給撈出來。”
說完,殷家美人起身搖著妖嬈的步伐又鑽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雷厲風行的保持著她一貫的作風。
葉瑾年淺淺的撩撩唇,順著樓梯走下去。
大廳裡,兩個身影站在窗前,纖細嬌柔的女人一臉無辜的看著對面的人,梨花帶雨的面龐惹人憐惜,而邵司佑淡然站在她對面,優雅的唇線抿成無溫的弧。
這一大早上演的是又哪一齣?
葉瑾年的腳步停在樓梯的最後一個臺階處,眨著眼觀看著對面林羽菲賣力的表演。
昨晚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應該就是林羽菲吧?不得不承認,相比幾個月前馬場那次見面,林羽菲的確進步了不少,至少不再那麼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