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其鋒芒,除了每日親自奉上親手燉的湯水,旁的時間,那是壓根不往前頭湊熱鬧。
而忙碌不堪的晉王爺,其實也很想當一個孝子,在自家父皇病弱的時候,在人跟前留下個好印象。
只可惜原本正經當差做事的皇子,一時間全都下馬了,睿郡王還得照看剛甦醒的良郡王,所有的朝事都理所當然的壓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就算是想來輝思殿顯個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抽不出來那麼多的時間。
按照常理,一般人要是獲得像他這樣大的無上權力,恐怕是早就樂得暈頭轉向,更是要藉此良機,在朝堂上剷除異己,安排自己的心腹,藉機將景元帝架空。
但是晉王爺這個人,本就不是一般人,除了按著聖旨罷黜的官員,基本上是一人未動,官員們都是各司其職,原本因著朝局改變的人心惶惶,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這些官員心中大多有鬼,不但不敢暗地給晉王爺使絆子,反倒是勤勉己職,希望自己的才能能夠入了晉王爺的眼。
平步青雲不奢望,最少也盼著晉王爺能看在積極的態度上,高抬貴手不是?
不但如此,晉王爺還將所有的政務分成三種,最簡單的就讓官員獨立處理,他來稽核。
有點棘手的就招左右相爺,翰林大學士,明安侯,成王,臨遠侯一起商議,最後選出最有利的決議。
而重要的哪一種,晉王爺就會選在景元帝清醒的時候,奏與其知曉,然後靜等著聖上決斷。
“六弟,父皇的身體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拿著俗務來煩他老人家?反正政務都由你承當,你和相爺們商議決定便是,何必非得讓父皇傷神?”平郡王的面上一副擔憂的模樣,小聲的對晉王爺說道。
說完極快速的瞥了眼景元帝,只見那位跟沒聽見一樣,半靠在軟墊上,很認真的在看摺子,平郡王原本忐忑的心,瞬間信心大增。
深深覺得自己府裡的蔣先生,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真真的是一語中的,平郡王想到這裡,看向晉王爺的眼神,不禁微露得色。
今日晉王爺來呈奏摺,恰逢平郡王當值,而景元帝也沒有出聲讓其迴避,晉王爺一時之間也把不準,是自己現在獨攬大權,讓父皇覺得不安,所以要推出來一位新寵和自己抗衡?
還是假此人之手,試自己之刀?
晉王爺皺著眉頭,神色間也很是躊躇,自家五哥這話,該是個怎麼答法?他禁不住悄麼聲息的掃了一眼,穩坐釣魚臺的景元帝。
只見那位面陳似水,屋裡發生的事情,他似乎一點沒聽到,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手中的奏摺上,看的極為認真。
晉王爺原本猜度自家五哥和父皇的心神,霎那間便被紛雜沉重的朝政所沖淡了。
腦海裡不禁響起任先生語重心長的話來,“王爺,此時雖是肩上任重,但更應以平常心相對,不驕不躁,不張不揚,您以前就是以民為重,現今自然更是該當如此。”
晉王爺在心裡‘哼’了聲,不疾不徐的對平郡王言道:“五皇兄說的很是,父皇的確不能太過傷神了,為人臣子的,為父皇解憂乃是應盡的本份。”
“但是,五皇兄還需知道,只要是皇弟能帶過來給父皇親見的奏摺,都是大秦皇朝頂頂要緊的事情,並不是皇弟自己就能擅自做決定的。”
“換句話來說,這些事情,件件關係到是否會動搖國本,因此必須由父皇定奪才可,不過您剛才說的也很是,不如這樣吧。”晉王爺對著看摺子的景元帝躬身一禮,“父皇,您看摺子的確費神得很,不如就讓兒臣念給您聽,您聽完再定奪也就是了。”
景元帝聞聲便合上摺子,很隨意的遞了出去,淺淡的‘嗯’了聲,算是準了。
晉王爺一看景元帝的行止,心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