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在南邊越是折騰,文華帝就越是厭惡他,得利的只會是他齊玄輝,又何樂而不為呢?
成竹在胸的齊玄輝,伸手拉著齊玄禮繼續前行,口吻愉悅的言道:“九哥,你想的太多了,難道忘記了空口無憑麼?”
“你不妨好好想想,弟弟我要親自南下,到底是為的什麼?”
齊玄禮被他說的閉口不言,只不過往前行了**步,就嘿嘿直笑,“唉,誰被你盯上誰倒黴啊!”
齊玄輝扭過臉回他一個微笑,齊玄禮彷彿被他的微笑所感染,心情貌似也變的挺不錯。
他往前追了兩步,和齊玄輝並肩而行,溫和柔順的春風裡,這對身姿矯健的天之驕子,逆風而行。
被風捲起的衣角髮尾,恰如其分的,為這幅美麗的畫面,添上了最靈動的一筆。。。。。。
另一邊,打發走了兩位弟弟的齊玄禛,獨自沉思了好一會,這才揉著鬢角,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難不成真的讓十三去為朕冒險?”
田七聞言心裡就是一顫,“果然天家從來只有利益,沒有親情啊。。。。。。”
不過他卻沒開口說一個字,只是默默的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力道正好合適的,幫主子揉按頭上的穴位。
他浸淫此道多年,自然伺候的齊玄禛十分舒坦,這位忍不住**了一聲,便放鬆身體,先享受眼下的舒適再說。
良久,齊玄禛才嘆息著言道:“阿七,你覺得十三弟為此事,甘願以身犯險,他圖的是什麼?”
田七手上一頓,齊玄禛幾乎在他停頓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他的僵硬,乾脆揮手讓他退下,自己緩緩的靠向背後的大迎枕。
一雙狹長的眼眸似閉非閉,靜靜的等著田七的回答。
田七的神色看似還如往常一樣平靜,但是心裡的念頭卻是轉的飛快。
但最終,他還是平靜的答道:“聖上問奴才,奴才不敢不答,只能說實話,良王爺本就是個有本事的,又是少年英才,怕是時刻都在想著建功立業。”
“今次這宣平侯也是撞了個正著,對於侯爺的挑釁,良王爺大約也是躍躍欲試。”
“聖上,有句老話您肯定是知道的,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咱們王爺打小就被您護在羽翼下,縱使有小小的挫折,也是順順利利的就過來了。”
“依奴才的這點小心思來看,良王爺一是咽不下這口氣,二是想在您跟前有所表現,三呢,也是想立一大功,這樣一來,在朝堂上也就樹立起威信來了。”
齊玄禛聽完,唇角微微一勾,“嗯,你說的都是老實話,但是沒什麼用啊。”
“這樣吧,明日小朝會後,朕先問問李大學士的意思,午膳後,你再請明安侯來御書房。”
“至於周相和先生麼,就安排到明天好了,這樣的大事情,是得多問多聽才好做決定啊。”
田七躬身應了個是,這便往旁邊退了退,老老實實的站好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好不恭順。
齊玄輝當日回到睿王府,便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打點行裝,自己也是正兒八經的坐在書案後面,提筆列單子。
此去江南,時日頗久,該帶的東西可不能少,必須得準備的妥善,才好出發。
齊玄禮在一邊冷眼瞧著,看著他們主僕一個二個的,都跟真的一樣,各做各事,都是好不認真。
不禁嗤笑道:“我說小十三啊,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聖上都還沒有點頭呢,你這就折騰起來了。”
“到時候,他要是硬壓著不讓你去,我看你就白忙活了。”
齊玄輝淺笑著將筆擱下,站起身子行至齊玄禮坐的雕花桌旁,他抬手給齊玄禮斟了杯茶,又挑了塊五仁餡的點心,放在淺翠色的小碟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