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一些小孩子,對那些紅袍的教育,沒有排斥提放也就罷了,表現出的一種熱衷顯然讓他們的父母覺得不可理解。
一想到這裡,托馬斯歪了歪頭,再次嘆了口氣。
他能夠理解,家人對自己的疏遠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作為一個聰明而擅長獨立思考的孩子,經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後,他卻沒有感到這些紅袍有什麼可怕的。
成天悶在書堆裡面,專門用刁鑽古怪的各類學科題目考驗自己學生的休斯老師。
耐性十足,脾氣很好的西恩院長——天知道他從哪裡得到這條印象。
當然,那個成天沉默著,往往一開口就是下令把反抗偷逃的奴隸吊死的女紅袍可怕了一些,不過卻也並不像傳說那麼兇殘。
即使是那些灰矮人,也比傳說中的和善許多。
他們真的是邪惡的?
托馬斯詢問著自己小小卻十分擅長思考的頭腦。
當他的目光掃過漸漸由土石充塞起來的防禦工事,海岸邊上,身著齊整戰甲,武器齊備的戰士數量已經達到了近兩百個。
而河邊的工坊叮叮噹噹,用令人咋舌的效率向外輸送著各種形狀的軍備。
旁邊傳來一聲嘆息,他一偏頭,卻見小鎮的防務隊長盧米·瓊斯正望著東面的丘陵和森林掩蓋住的陰暗山嶺,眉頭陰鬱。
這個民兵隊長似乎並不受女紅袍麗姬塔的待見,自從民兵隊的內奸將逃犯放走之後,他這個隊長似乎也受到了牽連,被派遣到工地做奴隸群的監工。
不過眼下她臉上的表情,顯然不僅僅是失落。
“瓊斯哥哥。”
好奇於這個青年人的困惑表情,托馬斯的眉頭輕輕地挑了挑:“你嘆什麼氣啊?”
“嘆氣?”聽到了身旁小孩的話時,盧米·瓊斯怔了一下,然後溫和地對托馬斯笑笑:“托馬斯,我只是在想,山上那些傢伙。”
“他們不可能再來了。”托馬斯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他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們呼來喝去了。”
盧米瓊斯看到小孩的目光落在防禦工事與在海邊訓練的軍隊上,臉上不禁升起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我們好像很難回到過去那種生活了。”
這句語帶雙關的話語氣有點扭曲,托馬斯挑了挑眉毛:“這有什麼不好嗎?”
“我不知道……”盧米瓊斯搖了搖頭,最終嘆氣:“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長久地持續下去,但是這種時光永遠只會持續少數時候。”
“少數時候?”
“再過一段時間,又到了收穫的時候了。”盧米看了看圍牆外的土地。
雖然因為戰亂頻繁,小鎮今年的穀物長勢並不好,但是眼下那片土地上的枝芽蔥蔥郁郁,如果長成收割,收成應該不差。
“以往的這個時候,山上那些傢伙都會下來收糧,今年……”這個年輕人扶著下巴,臉上現出了憂愁的表情。
“放心吧,瓊斯哥哥。”托馬斯皺了皺眉:“我相信我們這些大人們會給他們一次很不錯的回憶。”
“希望是這樣吧。”盧米瓊斯再次嘆氣,他微微俯身,撫摸了一下托馬斯的腦袋:“托馬斯,你要清楚,如果有一天這座小鎮無法頂住山匪的攻擊,你就必須離開了……”
他說著,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幾眼小男孩,轉身慢慢地走開了。
必須離開?
小男孩的眼神閃爍了幾下。
或許是吧,一個紅袍法師的學徒不會是山匪們願意容忍的物件。
如果紅袍法師倒臺,他也只有跟著滾蛋。
那麼這片土地,村鎮,海灘,家人,都將與自己遠去。
托馬斯也只好希望希望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