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人脾氣也不好。
我揮手讓定兒和其他人退下去才走到史魏書身前道:“聽聞先生是個文官怎麼對馴馬也有研究嗎?”
他不答我只轉到了馬的另一側收拾。
我頓了頓才拿起一旁的馬刷邊刷邊道:“咱們陛下也是喜歡馭馬他曾經跟我說過一匹馬就是一個軍人的生命依託。如果像看一個人能否有所成就就要看他的馬。烈馬難馴只忠於英雄豪傑。劣馬易駕卻任人驅使難以成功。所以欲成大事者必要有胯下良駒來扶持。”
我停下側過頭瞧他的神色。
他沉默了許久才似是一哼道:“那也要看誰能馴的下那些烈馬搞不好興許就從馬上跌下來了。”
我聳了聳肩道:“若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將馬刷放下拉過了剛才牽出的那匹棗紅大馬拍了拍馬脖子便是一個翻身騎了上去。
那馬似是極其興奮嘶鳴了一番就尥起了前踢立了起來。
我拉著韁繩將它制住了才對史魏書道:“千里駒若是安於臥槽不出那便只是匹毫不知世的劣馬了。咱們皇上只教了我這麼多可讓先生見笑了。”
他依舊沉默只是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望著我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的道:“你的祖父……是華子詡嗎?”
我點了點頭。
他才喃喃道:“那可是個忠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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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馬回來覺得身子沉重有些睏乏便徑直的躺下歇了。
待第二日醒來時便聽子煌說他已見過了史魏書。
“您覺得他怎麼樣?”我問。
“脾氣有些倔但的確是個用謀之才。”他頓了頓又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口認定我的馬術極好想讓我在馳馬時帶上他。”
我一聽便噗哧笑了出來。
子煌挑眉環住我的腰問道:“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我連忙搖頭。
他卻有了玩鬧之意用了力氣將我固在他懷裡逼問道:“你最好自己招出來否則我啊……可是要用刑了。”
他知我最怕癢常拿這個嚇我。
我連討饒便細細的將昨日之事說給了他聽。
他聽後先是一愣而後又笑抱著我輕輕嘆了口氣才道:“你呀若是男人怕也是個帝王之才了。”
我聽了連忙搖頭:“我才不想做帝王。”
他問:“為什麼?”
我嘆了口氣才道:“一進帝王子孫反目兄弟成仇也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這個位子有著說不出的悲涼寂寞。而我只是個小女人我只希望能有我的丈夫守護著我別無它求。”
本是無意的說著卻猛然一怔連道:“臣妾失言了。”
他卻搖了搖頭道:“我比你更明白這九龍加身的苦。不過還好有你做我的妻子。”
他說著竟是笑了出來然後拉著我的手說起了別的:“那個史魏書既然想騎馬我就不妨陪陪他然後隨意找個名目把他接回皇城去。”
我也有了興趣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笑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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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煌並沒驚動其他人。
只遣了小祿子給史魏書傳了話便在馬廄那裡等他。
我想子煌大概是有話要講。所以也沒帶定兒更沒叫侍衛過來。
一時間整個馬場就只剩了我們兩人。
馬廄旁邊就是幽密的林子一陣夏鳳拂過便是一派沙沙作響。
我跟子煌坐在馬欄的木頭上有句沒句的聊著天。
這時一片浮雲飄了過來擋下了日頭四野便是一片黯淡。
夏日午後的寧靜也就是此了。
心情異常的輕鬆便輕輕唱起了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