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還是第一個自己主動來拜師的呢,我叫洛依,是老頭第一個徒弟,你呢?&rdo;
聲音清清脆脆的仿若清風拂過風鈴脆鳴,帶著些淡淡的笑意。
那時的他是怎麼回的呢?
好像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對她伸來的小手視而不見。
那時的他似乎極為不耐煩,為了加入飄渺老人門下和家裡鬧翻了,而鬧翻的根源就在那個小小的女孩身上,他把他的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而且,他對她是嫉恨的吧。
為了加入飄渺老人門下,他不知過了多少關打敗了多少人又受了多少傷,到了她嘴裡倒成了第一個主動拜師的人。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受了那麼多委屈的還很小的他嫉恨上了她。
只是他卻不知他竟然將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記得如此清楚,清楚的就像是剛剛發生一般。
拓跋狄仰頭,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有些急,清澈如水的酒帶著淡淡的香劃過他堅毅的嘴角低落在黑袍上,他卻不在意,低低的咳著,隨手將嘴角的酒水抹掉。
她在他眼中什麼時候開始便不同了呢?
許是她明明眼底深處有著對自己的懼怕卻仍舊笑著像個花蝴蝶在他身邊翩飛的時候。
許是當她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心得告訴他的時候。
許是更早,看到一個弱女子將不屬於自己的責任扛在肩上的時候。
幾年前當身為無名氏的他前去做任務時,卻滿心驚詫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之前飄入了高牆之中。
帶著好奇,許還有一絲他還未曾意識到的擔憂,他跟在了她的身後,看她熟門熟路的摸到密室,滿是興奮的將之搬空,連一個銅板都沒給那家人剩下,走之前又極是囂張的一幅畫著一枝梅的圖畫釘在了空空的密室。
他又是好笑又是驚訝。
名滿木倉大陸的第一神偷第一俠盜竟然是他的小師妹,和他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
也許更早,當他第一次偶然聽說她身中數種劇毒,每日要泡痛到難以忍受的藥浴的時候,他就為那個常常滿臉笑意卻堅強至此的女孩心折。
但也許,當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朝著他伸來那個小小瘦瘦卻表達著友好之情的手時,她在他心中已是不同。
只是年少的他太輕狂,將那份不同壓在最心底,用狂傲將自己牢牢裹住。
可是他卻沒料到,那份不同竟在心底紮了根發了芽,終在十年後長成了他再也無法忽視的參天大樹。
可畢竟忽視了太久,他們中間有了間隙。
她怕他。
在他不知不覺的愛上她的時候,她在怕他。
多悲哀,因為他的年少輕狂,錯過了愛的人,看著她一點點愛上他人。
拓跋珊懷裡死死的抱著一個小小的酒罈,在拓跋狄門前徘徊不定,看著眼前暗紅色大門,眼中滿是掙扎,最深處卻閃耀著瘋狂的光芒。
大表哥就在裡面,踏進去,他就屬於她了。
她忽的站定,耳邊似乎又傳來拓跋莎滿是誘惑的聲音,低頭看著被她抱在懷裡的酒罈,又緊了緊雙臂,眸中瘋狂之色狂閃,良久,她微微一笑,似又恢復到平常的爽朗,輕步慢搖行至門前,毫不猶豫的拍了下去。
寂靜的夜中,手掌擊木的聲音響起,淡淡的沉悶。
很快小廝便開了門,看到拓跋珊甚是驚訝,這位大小姐還是第一次來這,還是在天已然擦黑的時候。
&ldo;我找大表哥,他在吧?&rdo;
小廝點點頭,殷勤的引著拓跋珊進了門,拓跋莎他不敢拒在門外,這個家族小姐中年輕一輩的領頭人他更不敢拒。
&ldo;拓跋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