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視其實還是沒有那麼杯具的。不過,這代價大了點,他們左邊的臉長了,右邊的臉被打了,心情萬分的複雜。
中國隊坐包機回國那天,多哈足協親切的相送,似乎是想消除這次事件在中方的負面影響。至於中足協,自然各個都是一副溫和好相處的兔子模樣,笑呵呵的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安亦池與安謹默座位相鄰,安亦池靠著窗,看著外面窗外的雲層,打了一個哈欠。
“困?”安謹默伸出手,把原本披在安亦池身上的薄毯往上面拉了一下,“快要到了。”因為襲擊事件,讓原本回國的時間往後挪了一天,看著眼皮下拉的安亦池,他突然想起那段受襲影片。如果那個球迷刀子刺過去時,小池沒有反應過來,又會變成哪種情況?
很多人慶幸小池反應快速,甚至有人說,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把球踢得這麼好的人,這些人是不希望失去一個足球能將,如果小池消失了,不見了,他們會惋惜,會難過一陣子。但是他不同,這個孩子是他年幼時的遺憾,到了最後化作他的心結,如今已經變作他的一塊心頭肉。
如果小池真的出事了,於他便是活生生挖走心頭的一塊肉,也許不會疼,只會是麻木。很多感情在他眼中是一個笑話,但是這個孩子,從他八歲便一直掛念著,直到如今終於把人放到了自己身邊。
執念讓他把這個孩子接到了身邊,直到這份執念化作了另一種不曾接觸的感情,而這種感情原本是他不屑一顧的。
飛機裡很安靜,球員們因為比賽壓力、多哈的氣候以及遇襲事件,神經都繃緊到最大狀態,如今拿了滿意的答卷,終於鬆下了神經,都靠著座椅舒適的眯眼補眠。
石家兩兄弟坐在一起,一人埋頭看檔案,一個人看手中的雜誌,只是看雜誌的石亮,偶爾抬頭打量另一邊的兩叔侄。他對安謹默這個老闆雖然不太瞭解,但是安謹默對待安亦池的態度,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好得讓他意外,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把安亦池認回安家,對安謹默都沒有好處。第一,等於把安家老大曾經做的醜事再次挖出來。第二,日後安謹默有了後人,如果安亦池心計深沉,那麼財產繼承上,就有可能出亂子。第三,安亦池不是安謹默的兒子,如果他有別的心思,對於安氏來說,並不是件好事。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牽扯,他不相信安謹默沒有考慮過這些,但是為什麼安謹默最後仍舊把安亦池領回安家?
是因為老爺子死前有別的交待?還是這位安家大總裁實際上是個面冷內熱的善心人士?
把手中的雜誌翻了一頁,彩頁上,一個穿著球服的少年跳躍在半空中,額頭上還帶著汗意,眼中的光彩卻被攝影師捕捉了下來。這個人,就是安亦池。石亮合上雜誌,倚在後靠上,閉上了眼睛。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安亦池出乎意料的簡單,這與他帶的男女藝人大大的不同。這個太過乾淨的少年,讓混在媒體圈五顏六色的他忍不住多了一分在意,這種感覺就像是平日裡見過太過炫目的液體,突然看到一杯純淨水,雖然對這杯水沒有興趣,但是也不想汙染他。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心態很正常,但是對於一個經紀人來說,這違反他的職業操守。足壇這種地方,比演藝圈也乾淨不到哪去,如果安亦池沒有安謹默這個叔叔,這次回國後所需要面對的東西,是這個少年無法想象的。
榮耀帶來的不光是光芒,還有墮落。這世道哪有真正意義上的出淤泥而不染,想不被汙染,除非不讓淤泥沾上。
飛機抵達國內機場後,球員們下了飛機後,還沒有走出機場,就聽到此起彼伏的拍照聲,然後就是一堆記者湧了過來,外圍還有不少手捧鮮花禮盒的球迷。以往出國比賽向來都是灰溜溜回國的國足們,一時間對媒體的熱情還沒有反應過來,瞬間就被這些記者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