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湘不尷不尬站在那裡,抿著嘴巴說不出話來,忽然想到前世聽過的一句話:喜歡我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拒絕你。
乳孃和戴言實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用過晚飯,戴言跟著許氏回家去了。
夏湘這才想起柳姨娘和那個姜伯在禪房裡說的話,尋了個空兒,將乳孃拉到身邊來,小聲問道:“乳孃,顧五爺是誰?”
乳孃眉頭皺了起來,想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顧五爺……是你五舅舅。”
舅舅?夏湘驀地愣住了,自己有舅舅?還記得祖父曾說過,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只有母親一個孩子,這舅舅是哪兒來的?還是五舅舅,那大舅,二舅,三舅,四舅呢?祖父為什麼要撒謊?
“不是說……母親是獨女,沒有兄弟姐妹嗎?”夏湘詫異。
乳孃嘆了口氣:“只剩下一個顧五爺了。”
“乳孃,您仔細跟我說說。”夏湘鄭重望著乳孃,忽然發現,自己從未想過去世的母親叫什麼名字。五舅舅姓顧,想來,母親也是姓顧的。
“乳孃,母親叫什麼名字?我有些記不清了。”夏湘脫口而出,隨即臉上便浮現一絲赧色。哪有女兒家都十二歲了,還不曉得自己母親的名字,便是從前不曉得,也早該問問才是。結果拖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也真是不孝。
“夫人的名字很好聽,叫顧瑾瑜。”乳孃嘆了口氣:“夫人的孃家遭逢厄運,差不多都死了,如今,也只剩下你五舅舅還活著了。至於活的好不好,奴婢也不得而知啊。”
“是什麼厄運?”夏湘眉頭緊鎖。
“江南顧家,家業太過龐大,權勢熏天,一著不慎,觸犯了聖怒……”乳孃嘆了口氣:“在朝為官,有幾個清清白白的?一道旨意,徹查到底,總會翻出大大小小的錯處來。”
夏湘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一大家子人……都不在了?”
乳孃點了點頭:“大爺早年死在戰場上了,二爺三爺死在了牢裡,四爺和五爺被流放到苦寒之地,聽說……四爺為了護著五爺,吃盡了苦頭,在途中便丟了性命。這些年過去了,五爺可算平安回來了,顧家沒有絕後,也算……也算喜事一樁了。”說著,乳孃便抹起了眼淚:“若……若夫人還活著,不定怎麼高興呢。”
夏湘愕然,想來,當年祖父對自己瞞下這些事,八成是擔心自己小孩子家家聽不得這些悲慘事罷。
乳孃擦了眼淚,繼續說道:“原本,奴婢也不願告訴大小姐這些事,總歸是過去事了,翻出來也是徒惹傷心。可今兒聽說顧五爺回來了,奴婢便忍不住將這些事說與大小姐聽了。一來,大小姐是個有本事的,心智不同旁的孩子。二來,顧五爺是您的親舅舅,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若有機會,總要相見相認,相互幫襯著才好。”
夏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點了點頭。
乳孃勉強扯出個笑容來:“算一算,顧五爺如今也快到而立之年了。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常提起他,說是你幾個舅舅裡,性子最疏朗的。”
“那顧家的產業呢?”夏湘隨口問了一句,又苦笑著搖頭:“這話問的,也是多此一舉。產業自然是被朝廷沒入國庫了。”
乳孃點了點頭:“大小姐猜的不假。”
夏湘忽然想起一椿事:“那……當年母親的嫁妝不會少罷?母親過世後,這些嫁妝哪去了?”
“夫人帶了多少陪嫁奴婢也不清楚,這事兒也只有老爺曉得罷。”
夏湘想了想,又問:“夏府有多少產業?柳姨娘從什麼時候起,幫著老爺看賬冊,管賬本的?幫著給管事們傳話兒的?”
乳孃搖搖頭:“不清楚,柳姨奶奶向來少言寡語,性子木訥……”
夏湘苦笑:“罷了,不去想那些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