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燃注意到,那頭目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語氣並不強硬。這意味著,如果拿出志在必得的氣勢,那麼他或許會因為畏懼而屈服。
無論如何,林遠燃是要進去看一看的。
“任何人?也包括我麼。”
林遠燃換上不鹹不淡的語氣,話鋒之中,盡是不滿。
那頭目果然慌了,忙道:“不敢。”
林遠燃冷哼一聲:“不敢,那就讓我進去。”
頭目面有為難:“不讓人進去,是司令閣下的意思,如果我放您進去的話,回頭若是司令知道了,我只能被髮配回家了……”
這頭目的話裡帶著幾分求饒,但林遠燃不是真的波羅斯,只是一個不太合格的演員而已,自然不會多顧忌。
“讓開!”
林遠燃忽然抬頭,發出一聲斷喝,霎時,鎮住了所有人。
那頭目一咬牙,朝旁邊退了去。
“哼!”
林遠燃徑直而去。
等他進去以後,那頭目心有餘悸,對四周的人說道:“二覺者了不起?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有能耐去和司令硬剛,在這裡對我們耀武揚威算什麼能耐。”
駐守士兵一片沉寂,均是不敢說話。
進門之後,是一個小過道,林遠燃腳步匆匆,急著找到記者先生,一刻也不敢耽擱。
他清楚,如果現在波羅斯本人再出現在這牢房之外,一切偽裝都不攻自破了,到時候不僅自己有危險,記者也救不出去。
他必須抓緊時間,在身份暴露之前,找到維克托的具體位置。
外面嚴加防守,過道內卻空無一人,林遠燃左顧右盼後,從衣袖之中滑出羅盤。跟隨其指引,一路尋覓而去。
在一扇不起眼的鐵門前,林遠燃停下腳步。
他本想掏出“方便鑰匙”開門,可仔細一看,門只是虛掩著,並未落鎖。
怎麼回事?
記者先生若被關在裡面,怎麼可能不上鎖?
難道找錯了地方?
林遠燃不這麼覺得,因為羅盤指標始終不動,死死地指向屋內。
林遠燃不知道里面有什麼,但他不得不推開門。
哐噹一聲響,沉重的鐵門由內而外被推開。林遠燃面露狂喜,他的對面,維克托正坐在一張床上。
四目相對,維克托表情訝異,林遠燃的臉也是微微動了一下,很快掩飾下去,他現在頂著的是波羅斯的臉。
“你怎麼來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使剛緩過神來的林遠燃心裡再次咯噔一下,原來屋裡還有一個人。他剛才第一眼只看到了記者先生,此刻聽見聲音,才發現右邊的人。
那人臉上稜角分明,如刀削斧鑿,說話的語氣也有硬朗之意。
“我、我進來看看。”
話一出口,林遠燃就意識到事情不妙,運轉法力,雙手燃燒起來。
蒙德.託比站了起來,嗤笑道:“你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與波羅斯長得一模一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林遠燃沒說話,捏著兩團火,額頭瞬間冒汗。
林遠燃空有波羅斯的外表,卻沒有他的記憶,最怕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與之相熟的人,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辨明真偽,所以他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再瞞下去了。
“來城裡多久了?到處看過沒有?城東有一家土豆夾心麵包很不錯,你吃過嗎?”
蒙德丟擲一連串的問題,像是在問一個旅人,但林遠燃不敢接話,額頭、後背全部在發熱冒汗,差點連氣也喘不上了。
他嘴唇輕動,將自己暴露了的訊息傳遞出去。
蒙德又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