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幽幽傳出:“藥石罔效?這是何意?”
“公主殿下,種的乃是鶼離蠱,中毒已深,毒入肺腑,就算是能尋到上古仙草也、也收效甚微啊。”一個粗重的聲音顫顫巍巍的答道,聽得出是個老者,緩慢、斷續的語調出賣了他的緊張。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只要中了此蠱,大都只有等死的份兒。雖有解毒辦法,但施術者需付出極大代價,經歷的過程太過痛苦,沒有人會願意。”
“此毒被世人稱為鶼離蠱,專用於有情之人。中毒之人,蠱蟲會侵入肺腑,如百蟻鑽心,最後受盡折磨而死。
所謂鶼離,意寓即使感情再好,生死相離,終究不能在一起。
這種蠱不治還好,起碼還有幾個月時光,若是貿然解蠱,就會加快毒發程序,不僅中毒之人會死,就連解蠱之人也活不過三月。”
最重要的,不是每個人都能解,唯有中蠱之人的心上人才有資格。
“可有人解過此蠱?”
“嘗試的當然有,不過皆因過程太過痛苦或放棄或失敗。”
“也就是說其實從未有人成功?”
“據史料所載,是這樣。所以鶼離蠱被譽為混沅十大蠱毒之首。”
“此蠱下毒過程跟解蠱一樣複雜,需將蠱蟲引入身體後,再以下蠱之人鮮血溫養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見效。
殿下身份尊貴,平常之人近不得身,鶼離蠱已深,身邊必有內奸。通敵叛國就更不會了。”
“哦?知道了,你且下去。”沙啞低沉的聲線盛滿疲憊。
“是,夏仲告退。”老人才把剛剛的緊張之意放在一邊,在舉手抱拳之時,眉間又凝起濃濃的憂慮。
挫敗、自卑感油然而生,八千年了,公主和淄汐都是他看著長到大的孩子,他又豈能不心疼,自己畢生精研醫術又如何,依然束手無策……
夏老走後,淄汐狠狠搓了搓臉,強迫似的把表情掰成正常的模樣,眉頭卻怎麼也舒展不開。
他發洩似的將碎了的杯子猛踢到牆邊,重重的把身體投入榻中,手肘置於榻邊靠墊,手指扶額,閉目側臥。
不及細想,腦中就蹦出清淺的聲音“乾南交給你,我自是放心。不過烴兒生性跳脫,心思單純,極易遭人暗算,還要你多費心思……”
帝尊離世前曾想把乾南交託給獨女玧烴,卻因她法力平平,胸無大志,恐難守得乾南三界安寧,便退而求其次,把重任給了莨熙霖,囑託他做好乾南和女兒的守護神。
他雖不願掌管乾南,守護允烴卻是心之所向。
目前的玧烴,貪玩好動,一心撲在自己身上,不說解決眼前紛亂,就連自保都很艱難,淄汐才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如今看來,乾南尚能掌控,允烴才是上天擺在他眼前的大難題。
沒有先例,沒有任何人成功過。
乾南上下幾萬年,先賢大能者不計其數,他們都沒能成功的事,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答案是:不可能。
可自己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允烴受盡蠱毒折磨,悲慘的死去嗎?
帝尊的託付除外,自己的心首先就過不去。自己的命都是允烴給的,他是為了允烴而生,她死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再在世上苟活呢?
可若是貿然解蠱,失敗了自己的命不算,允烴連幾個月的時間都不會再有。
“他,到底應該怎麼辦?”
淄汐出神之際,門被外面的人暴力推開,同時伴著一連串靈魂拷問:“淄汐,你知道你是誰嗎?你想幹什麼?你真的決定了嗎?你死了乾南怎麼辦?不可能的,你不能白白送死。”
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從門外大步跨進來,一襲鈷藍色長袍隨走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