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小禾你會這種繡法了?”大掌櫃掩不住激動地問。
禾薇頓了頓,笑著道:“我要說不會,你們信不?但說實話,我真的沒繡過。”
她上輩子學刺繡,嬤嬤們教導她的一直都是正統的刺繡手法,這種偷懶的技藝,是不容許她那樣的身份學的。
“沒繡過不打緊,不是說古繡的偷懶繡法嗎?小禾你既然會古繡,這種自然無師自通了吧?反正咱們現在不是為了完整的繡技,只要能應付過去這場比賽就行。”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她沒底啊,光認識沒練過,就直接上手繡到參賽作品上,出錯了怎麼辦?
“沒事,儘管放心大膽地試吧。”顧緒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們旁邊,但從他的話裡,想必剛剛那對話是從頭聽到尾了。
禾薇只好無奈地點頭:“我儘量。”
顧緒做為毓繡閣大老闆,賽前來鼓舞了一番士氣,走之前,拉過禾薇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當初你在交流會上翻譯的那份古繡手稿,其實被藏了一部分,就是有關這雙眼鎖繡的繡法,後來被捐助者私底下賣給了宏北野男,條件之一是花重金培養捐助者的孫女,等他孫女成名,才允許用於其他繡孃的培訓。而那個孫女,就是酒井裡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派人私下調查過,那女人除了會這種繡技,沒什麼威脅性。”
禾薇眨了眨眼,難怪當時翻譯的時候,總覺得那手稿怪怪的,原來是被挖掉了幾段關於雙眼鎖繡的繡技介紹啊,這就說得通了。昨兒確實聽方湛提過酒井裡子的母親是國內嫁過去的,懂文言文也正常。
這麼一來,她倒是真不緊張了。這雙眼鎖繡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正統的古繡嗎?不過是一種投機取巧的繡法而已!沒吃過豬肉麼也見過豬跑。她是沒動手繡過,但不代表她沒見過,上輩子她身邊那些伺候的丫鬟婆子,身上穿的、手裡用的,很多都是用這種偷懶法子做的繡活,看丫鬟繡得多了自然也就會了,眼下需要的無非是拿枚針練習練習、鞏固鞏固。
於是,九點準時到來之前,禾薇從比賽材料裡撥拉出了一份針線和繡棚,淡定地練起以前從沒動過手的雙眼鎖繡。
毓繡閣其他繡工,知道她是在為比賽做準備,很默契地將她圍在中間,不讓其他參賽隊伍的選手看清她在做什麼。
其實吧,禾薇覺得即使看到了也沒什麼。事先沒見過這種繡技的人,僅憑繡出來的成品,短時間是琢磨不出它的繡法的。
“能保密還是保密的好。錦繡莊這會兒指定以為自己是唯一懂這繡技的隊伍,等結果出來,哼哼,看他們不驚掉下巴。”
“沒錯!咱們這就叫低調為王!”
陶德福和大掌櫃一唱一和。其他繡工也一致點頭。
禾薇就隨他們去了,認真地捧著繡棚下針熟悉。
“姐!”圓圓童鞋趁幾個掌櫃下臺,而比賽還有幾分鐘時,溜上來塞給她一包點心:“姥姥讓蓮姐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代我向姥姥和蓮姐說聲謝謝啊。”禾薇熟悉著雙眼鎖繡的針法,針線穿梭個沒停。爭分奪秒啊爭分奪秒,環顧現場,還能找出比她更敬業的麼。邊和圓圓嘮嗑:“你昨晚睡姥姥家去了?”
“是啊,老大要和你過二人世界嘛,可不得需要人把姥姥哄走啊,要不然她肯定找你一塊兒吃晚飯。”頓了頓,賊笑道:“我這也算是奉命行事。”
其他繡工紛紛低頭,想笑又不敢笑。
禾薇也低頭,不過是為了躲避臉上的紅暈。
“呀,主持人出來了,我得閃了,姐你加油!”
敢打趣未來大嫂兼爹媽疼愛的乾姐,他是嫌日子太安逸了嗎,還不趕緊閃啊。
圓圓童鞋加完油就蹦跳著下了賽臺。
禾薇等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