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還沒坐下,就聽陶德福鼻息哼哼地說:“趙芙蓉可真不要臉,前幾次來說錦繡莊的人出高價挖她,她覺得在毓繡閣兢兢業業工作這麼多年,捨不得離開,問我能不能把她從中級繡工調回高階繡工的崗位上去……”
“開什麼玩笑!她以為是調崗那麼容易的?憑她現在這副工作態度,愛走不走……今天更沒下限了,一進我辦公室就把門一關開始脫衣服……臥槽!當老子什麼!老子又不是沒婆娘可抱,就她那點姿色,也好意思學那些個明星藝人搞什麼潛規則……”
禾薇手一抖,差點噴茶,“咳,趙姐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陶德福鄙夷地嗤了一聲,給禾薇的杯子斟滿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啜了一口,說:“還有那個於雅君,以前真看不出來,瘋起來那麼神經質,據說最近為了她那張臉。連班都不上了,成天跑醫院,聽說是面板過敏還是怎麼的。誰知道……哦,對了!上回撬你工作間門的人前兩天被我抓出來了,你猜是誰?”
“誰?”禾薇對這個事還真好奇,她從來不在工作間裡放私人物品,繡品一類的,走之前也都是鎖入儲物櫃的,壓根沒東西可翻找啊。
“於雅君為了能帶薪請假跑醫院。把你懂古繡的事說了,錦繡莊那邊既信又不信,於是買通了大工作間裡一個進店沒兩個月的初級繡工。讓她把你手頭的繡品偷過去看看……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就怕有人入室盜竊,給你配的儲物櫃是最安全的指紋鎖,撬進了門也拿那櫃子沒轍。”
“想看繡品直接在店裡看不行麼?為什麼要偷?”禾薇聽後。不由覺得奇怪:“大工作間的繡工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繡的幾幅全都掛出去當樣品了。”
陶德福經她一說。愣了愣,繼而拍著大腿哈哈笑道:“可不是!你繡出來的東西,雖然沒做廣告宣傳,但從來就沒藏著掖著過,他們傻缺,我也魔障了,哈哈哈……”
解了疑,又在陶德福這兒蹭了兩杯好茶。禾薇提上書包準備上樓忙自己的活去了。
聽她說想做幅羽毛畫,陶德福招手喚來周安。讓他幫著挑些適合做羽毛畫的工具、材料送上去。
周安就帶著她來到櫃檯,問她打算做多大的羽毛畫,需不需要搭配刺繡什麼的。
禾薇就把書包裡的雉雞羽毛拿出來,大致比了比,寬幅兩米的底案差不多夠了。
看到這些羽毛,周安激動地拍著禾薇的小肩膀說:“做成了別忘記給我看啊,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山雞羽毛呢。”
周安一說,其他夥計也都紛紛圍過來欣賞。
“這麼長的羽毛也能做貼畫?”
“笨!正因為長才好做啊,是不是小禾?”
禾薇笑著點點頭:“對,太長或是太短的都可以用來做貼畫,不長不短又硬的,我打算做一柄羽毛扇。”
扇子的材料她不用問店裡拿,前幾天讓她爹抽空趕了兩副扇柄出來,做壞一副也不擔心。
工具有了,材料全了,禾薇朝夥計們揮揮手,上樓忙去了。
羽毛扇做起來比較簡單,羽毛、扇柄都是現成的。
挑出來的中截尾羽像是染過色似的,整齊劃一的黑紅底色上頭,有序地布著幾縷金絲花紋,放到陽光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扇柄是原木色的小葉黃楊木。這木料還是禾父年前進貨時、賣家便宜搭售給他的,說起來是整根料作,但其實就很小一截,做不了什麼大件,也捨不得用這麼好的木料做相框架、玻璃鏡架之類的小物件,久而久之,反倒成了閣樓裡積灰的料作之一。
這次見女兒想要個扇柄,禾父立馬想到了那截被他束之高閣的小葉黃楊木,二話不說找出來給女兒做了兩副扇柄,穿鐵絲的孔當然也都開好了。
材料都是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