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寧說得情真意切,幾欲哭出聲音,一時之間連姚守寧都有些恍惚,自己可能真的是為了解決家中麻煩而下跪求陸執的。
柳氏也神情怔了一下,回過神來,見到大女兒已經不知何時跪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怯生生的搭在她腿上, 梨花帶雨的哭:
“都怪我沒用,因為身體不好,無法為娘分憂,反倒要娘勞心勞力替我找藥。”
“這怎麼能怪你?”
柳氏心頭的怒火被壓下,一摸姚婉寧的小手冰涼,頓時心疼了:
“你快些起來,病才剛好, 這樣又跪又哭是做什麼?”
她被姚婉寧又哭又哄,心中的怒火散了大半:
“我也不是說怪她, 但這實在太丟人了。”
想起當時姚守寧跪著喊‘爹’的情景,柳氏額頭青筋直跳:
“喊就喊了,她,她還下跪……”
幸虧姚翝是進刑獄了,否則若是聽到大閨女如此情真意切認人作‘父’,恐怕也要氣吐血了。
姚婉寧站了起身來,轉頭衝姚守寧也使了個眼色,接著溫柔的安撫柳氏:
“娘別生氣,這事兒守寧確實做得不對。”
說完,她喊道:
“守寧還不上前來替娘倒茶認錯。”
柳氏沒有出聲,姚守寧連忙爬了起來,低垂著頭走到柳氏身側。
曹嬤嬤已經早在大小姐哄人的時候, 就十分見機的倒出了一杯茶水,見姚守寧上前,便將那茶水遞了過去。
姚守寧借花獻佛, 細聲細氣的道:
“娘——”
“哼!”
柳氏還有些氣, 但至少沒有喊著要打人及讓她去跪祖宗牌位。
“娘, 我又不是故意下跪的。”姚守寧也覺得有些吃虧,只是柳氏一直沒給她解釋的時機:
“我也沒想到您當時會來,嚇得腿軟了才摔倒在地。”
“……”
屋裡的人都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曹嬤嬤當時沒跟去,但聽這母女三人的話,也猜想得出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聽了姚守寧這話,不由也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怪我嘍?”柳氏眉心抽搐,只覺得額頭的青筋在亂跳。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再配合此時姚守寧的解釋,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其實她內心是相信姚守寧說的這話是真的。
可不管這個小女兒是有心想跪還是被嚇到才跪,反正丟人已經丟大了。
“當然不怪娘!”姚守寧聽出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連忙見機的道:
“怪我腿軟了些。”
柳氏冷哼了一聲,雖說沒有再斥責姚守寧,算是相信了她的解釋,可心中還有些氣,並沒有伸手去接她的茶杯。
“娘,想一想,今日守寧這一犯錯, 長公主那邊可能也很尷尬呢。”
姚婉寧彷彿看不到柳氏還在賭氣,接過妹妹手上的茶,捧到了柳氏手中:
“若不是這樣, 我看長公主臨走之時,未必會答應救出爹。”
這樣一想,雖說事情有些丟臉,但對姚家至少有好處的。
柳氏出身書香門第,十分要臉,縱然是女兒寬慰,仍覺得心中梗了一口氣:
“客套話是這樣說,能不能救你爹,還未可知呢。”
“陸將軍與長公主都應允了此事,不會反悔的。”姚婉寧說道。
柳氏一聽,便十分驚奇:
“你怎麼知道陸將軍應允了?”
“早前同來的那個隨從,應該就是陸將軍了。”
姚婉寧偏了下頭,說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