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淺淺一笑,緩緩走到石床旁坐下,伸手撫上我汙穢不堪的臉頰,好奇地道,“嘖嘖嘖……真是不可思議呢!那麼多蛇也沒將你啃食掉,你是怪物嗎?”那般無邪的眼神問句,連我都差點自問,我是怪物嗎?
皺起眉頭,我側頭避開她的手,“別碰我!孩子呢?告訴我,孩子在哪?”
綠蘿微頓,也不生氣,放下手淺笑盈盈的站起身,問牛打馬道,“也是,像尹傲塵那種怪物,自然是要跟怪物在一起的。”頓了頓,她低眼看我,眸子光彩綻放,“你說,兩個怪物生下的孩子會不會也是小怪物呢?要不然,再將他們丟進蛇洞試試?”
我猛然一震,頓感血液凝結,臉色發白,嘶啞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不,不要,不要……”
綠蘿恍若未聞,唇角掛起一抹興奮的笑意,陡然轉身離去,在門口處又頓步回頭道,“聽說產後需要坐月子,若不想死,就把床頭那碗湯喝了。”仍是無邪的語調,只是細細聽去,語中暗含警告。
“別走,把孩子還給我,修綠蘿……把孩子還給我。”見她離去,我忙不失伸腳就想下床,本就無力的雙腳此時如有千斤重,半響未動分毫,我忿然回眸望去,才發現雙腳腕處竟不知何時加上了沉重的腳鐐,長長的鐵鏈另一頭固定在石壁上。
“尹傲塵,是你嗎?是你將我囚禁起來的嗎?是怪我拿走血魄麼……”我無力的掛在床懸喃喃自語,心中發顫。身上還穿著那被羊水血水侵溼的衣物,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腥味,雙腳間的鐵鏈撞擊的聲音在空寂的石屋中迴盪,清脆刺耳,滿室悲涼。
許是身體還過虛弱的緣故,我只覺全身冷得發抖,意識變得昏昏沉沉的。遠遠的聽見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我立即打起精神,緊張的望著那一米左右寬的無門門口,進來的是一個看上去40多少歲的婦人,面容蒼白,眉目間皆是滿滿的恐懼。
見我直勾勾的看著她,她望了眼床頭的那個碗,走過來端到我唇邊,柔聲道,“姑娘,把這個湯喝了吧。”
“大嬸,這是哪?看見我的孩子了嗎?你看見我的孩子了嗎?”如抓住救命浮木般,我用進全力死死箍著她的手臂,逼她正視我。
婦人為難的皺眉,拉開我的手,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安心歇著吧,孩子在那邊屋裡呢,好好的,沒事。”
“真的嗎?”心中豁然亮開,我死盯著她的眼求證。
看到婦人鎮重的點頭後,我繃緊的身子終於放鬆,眼前一黑便狠狠一頭栽下倒在石床上,不知現在是何季節,趴在冰冷的堅硬的石床上,冷得如置身在冰雪中無衣可穿。
那婦人忙扶起我,憐惜的撥開我額前的溼發,“真是造孽啊!來,姑娘,快把這湯喝了。”說著,將碗遞至我唇邊,我聽話的張開便喝,湯早已冷卻,帶著腥味,難以下嚥,只是此時為了保命,我無從選擇。喝完最後一口,我無力的問,“這是什麼湯?”
婦人一邊輕輕的將我放下,一邊說道,“蛇湯。”
瞪大眼,身體比腦子更先做出反映,我哇的一聲,趴在床邊就是一陣狂嘔,婦人嚇得驚慌失措,輕輕拍打著我的背,“怎麼了?怎麼了?”
“我沒事……別,別再……給我,喝那個……”趴在床懸過久,我有些呼吸不暢,說話變得斷斷續續。
婦人滿臉為難,“可是,可是沒別的東西了啊。”
我張了張嘴,實在再無力氣說話,好累,真的好累……連手指都不想再動一下,我閉眼沉沉睡去。
迷糊中,有人往我嘴裡灌了些湯水,依舊是那腥腥的味道,我想吐,卻被那人強迫著吞了下去。
一覺醒來,力氣恢復了不少,至少能起床了,只是邋遢的身子連自己都聞之慾吐。
我靜靜的坐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