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景。
張景臉上沒有表情,淡淡說了一句:“下班晚了。”
“這上班兒的就是跟咱不一樣哈?”趙武側頭看了看旁邊幾個,歪嘴笑著說:“看看人家多牛。逼,下個班還能跑個比賽消遣消遣。”
“羨慕啊五哥?”邊上一個禿頭喊了一嗓子,“你羨慕你也找個班兒上啊?”
趙武把嘴裡口香糖隨口吐到一邊:“我他媽能給你找個班兒,當鴨子賣屁股的買賣,你去不去?”
“操,”禿頭嗤笑一聲,“我他媽還真想去,有操的嗎?給我錢我就讓他操,只要他能下得去嘴。”
趙武拍拍坐他身前的美女的屁股,捏了一把,說:“上一邊等我。”
美女摸摸他的臉,笑得很媚。
張景扣上頭盔,後退了一點前輪壓上白線,冷冷地抿著唇。他不太能聽清周圍人說話,他的眼睛裡只能看見前方黑漆漆的柏油路,這條路上沒有路燈,今晚陰天,連月亮都沒有。
幾輛摩托車的車燈歪歪斜斜照得路面有些斑駁,其實有時候燈光背後的黑暗比直接的黑要來的蒼涼得多。
哨聲吹響的時候張景直接給火竄了出去。迎面而來的疾風會讓他有種正在穿破時空的錯覺,就像是要把前方撕開一個洞,然後一頭扎進去。
這是一條已經廢棄了的高速公路。因為位置選的不好,路修的也不是很平整,經常發生交通事故,後來索性修了一條新的,這條路就這麼扔在那,前面是堵死的,後來被人拆了中間綠化帶,又加了些障礙,就變成了賽車專用道。
張景很熟悉這裡。
這種比賽他偶爾會來,獎金不算多,幾千幾萬的都有。這種非正常的比賽就沒什麼規矩可言,不管怎麼跑,贏了才算數。
張景以前有輛哈雷,就是跑比賽的時候跑廢的。不過他除了那次之外沒發生過什麼大事故了,比起那些撞在一起連命都沒了的,他其實一直挺保守的。他對獎金不是很看重,所以跑起來也不玩命。
他只是喜歡這種感覺。
有時候他想如果他生在古代一定好好練輕功,然後天天飛。
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他很近,感覺有時候都要捱上他的後輪。張景往右邊側了側,那輛車也跟了過來。張景心中冷笑,傻。逼。
他在前面突然減了個速,後面的車頓時懵了,沒這時候減速的,因為撞上的話他們倆都好不了。他馬上減速,同時向左靠了靠,張景這時候卻也向左邊貼過來,他只能再次把車往左掰,有點狼狽地躲了。
只要張景繼續向左靠就能直接把他擠倒,張景沒那心思,衝他比了下中指就提速向前開走了。
那天張景拿了個第二。
拿第一的是趙武,他算是賽車裡比較厲害的,也可以說陰招多,再加上車改裝得好,所以他贏的次數多一些。張景一般情況下不跟他碰,也不能說怕,就是懶得跟他硬碰硬,沒必要。
第二有三千塊錢獎金,這次不知道又是誰贊助的。像他們這種比賽贊助商一般不多,尤其是這黑燈瞎火的,屁都看不著一個。估計又是個不太懂的,以為他們這賽車是電視裡演的那種圍了一圈觀眾的,還能給他們宣傳。
白天或許還能來點人看,晚上壓根看不見。
張景接過錢往兜裡一揣,擰油就走了。二狗還等著他回家吃麵條。
張景回家之前去買了一大堆零食和啤酒,還買了好幾大盒冰淇淋。他平時那麼騎車是挺帥的,機車範兒,誰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是手裡要是拎著幾大兜東西的話就可能有些幻滅了。
左邊車把上掛了一堆,頓時感覺開的都不是摩托了,這簡直像騎電瓶車去買菜了。
他回去的時候二狗正蹲椅子上玩遊戲,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