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事情來。
也許,會忍不住把這個世界上原本擁有的“故事”,和那些“主角”,“配角”甚至是“世界”本身都破壞殆盡吧……
可惜他做不到。看著頭頂上明媚得令人憎恨的湛藍,今川的眼底深處返出了一抹嘲弄譏諷的光彩。
是的,他做不到,“今川佑人”做不到這樣的事,因為在成為“今川佑人”之前,在“今川佑人”的表皮之下,他始終是那個在溫暖平和的環境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無論今後經歷了多麼漫長的歲月,那二十多年,才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永遠無法抹消的根本。
他只是那樣普通又平凡的長大的人,和任何一個路人甲都沒有什麼不同,既不堅強也沒有覺悟,既不聰明也無法完全的冷酷,既沒有統治世界的慾望,也沒有救贖一切的夢想。
所以他做不到。
他既做不到將一切毀滅,也做不到毀滅掉他自己。
“……就算這樣,也還是不想死……”抬手抄起散亂的前發,今川喃喃自語,“……真是難看啊。”
即使是這樣的世界,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還是想要活下去。
不是懷抱著什麼希望,也不是尋找生命的意義這個深刻的東西,只是單純的,非常單純的不想死而已。
不想死,想活著,所以努力的忘掉了討厭的自己,努力的淡化著周圍的事實,努力的埋藏起內心那些濃烈的負面感情,努力的讓自己的生活看上去“正常”一點。
懶散,頹廢,宅,不去考慮太多的事情,放空自己本就不聰明的頭腦。看似平穩的人際關係,看似和睦的同學關係,看似有規律的日常生活。沒有主動沒有激情沒有欲求,就好象一片枯葉一樣隨波逐流,飄到哪裡算哪裡,過一天算一天。
這些在旁人看來如同拙劣的笑話一樣的演出,無一不是今川以他自己那本就不太聰明的頭腦所做出的努力。
只不過,終於還是在赤屍的一番話下,變成了一個拙劣的笑話。
啊,其實在被拆穿之前,他的生活根本就已經是個拙劣的笑話了吧?今川自嘲的想著,唇角扭曲著,卻怎麼也無法變成微笑的弧度。最終,他只能徒勞的撇了撇嘴,垂下了眼簾。
如果真有所謂的“命運”……
“……你有究竟想讓我怎麼樣呢?”
少年仰著頭,頹廢的把全身重量都交在身後的牆上,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壓扁了的煙盒和打火機。
“喂,REBORN。”有著一頭張揚紅髮和銳利褐色眼睛的青年一手拉了拉身上鬆鬆垮垮的黑色外套,不滿的抱怨著,“都說了這個是我們巴里安的工作吧?既然是巴里安的工作,那麼善後當然也是我們的事。你跑來幹什麼?”
“少羅嗦。”他身邊明顯年長的黑髮男人皺了皺眉,冷徹的黑眸裡劃過一絲不快,“你當我願意來嗎?要不是你這小子做事太沒有分寸,我何必被九代目差遣來給你擦屁股?”
“……切。”青年更不滿了,“我哪有沒分寸啊?”
“沒有?”男人挑起了眉,黑色禮帽的帽沿遮住了他的表情,卻遮不住他語音裡的不悅,“杜爾,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暗殺部隊’啊?還是你的義大利文已經破到連‘暗殺’兩個字的意思都不能理解了?”
根除敵對勢力的滅門任務竟然挑個大白天,殺光了還不知道收屍。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九代目走的是“穩健派”路線啊?他搞的這還是暗殺嗎?這簡直就是恐怖襲擊嘛!
“就算這裡是義大利,彭格列的地盤,這裡也還是有叫警察的生物的好不好。就算米斯特不敢和彭格列對著幹,你也長點腦子,別老給九代目添麻煩啊。”
“……我,”紅髮青年顯然也想到自己剛才的壯舉了,上一刻還氣勢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