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怨立刻變成了心虛的嘟囔，“我這不是……想著儘快解決嘛……”
“…………”黑髮的男人嘴角抽動了一下，抬手壓了壓帽沿，他相當鄙視的瞥了叫做杜爾的青年一眼。
青年立刻縮小了：“……那，REBORN，現在怎麼辦？”
涼拌！雖然很想這麼說著給身邊那個老是讓人不省心的後輩一槍讓他長長記性，但想到這個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但至少劍術不錯的小子現在還是九代目相當信任和喜愛的家族成員，REBORN只能壓下一個休息日泡了湯的不滿，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角。
“你的腦子裡面裝的是稻草嗎？這種事情還要我說？”
“當然不是！”青年當即反駁，他剛要跳起來，黑髮男人一個眼神過去，他立刻又老實了下來。再次拉了拉外套，他有點心虛的小聲說：“……我知道了啦。確認現場，叫事後處理班，聯絡門外顧問，只要確保現場情況洩露出去就可以了吧？”
“如果現場出現第三者呢？”
“一般民眾的話就保護，如果是哪裡來的小老鼠的話……”杜爾笑了起來，銳利的眼神和燦爛的笑容讓他看上去像只興奮起來的狼犬，“……我會讓它後悔鑽到不該鑽的地方來的。”
這還差不多。黑髮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杜爾這傢伙腦子雖然不怎麼樣，至少手上功夫還不錯。如果真有什麼情況，看來也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這麼想著，他正要轉過眼前的彎角。可是突然，他的步子毫無前兆的一頓。
“怎麼了？”感受到他的異樣，杜爾也馬上警覺的停下了動作。他雖然有些大大咧咧，卻並不魯莽。只要轉過了這個彎，後面就是剛才殲滅戰的主戰場。那條小巷裡照理應該只剩下數十具屍體了才對。REBORN現在的反映，莫非真的已經有嗅覺靈敏的老鼠鑽進去了？
可他還什麼氣息都沒有感覺到呢。杜爾皺起了眉。
REBORN知道他在疑惑什麼，事實上，他也沒有在小巷中感覺到活人的氣息，但是他感覺到了另外一種東西。
確切的說是氣味。極淡的，帶著薄荷氣息的煙味。
那種和一般義大利煙完全不同的氣味，對他這個程度的殺手而言，聞過一次就足以不會忘記了。
同樣的，他也不會忘記，自己上次，是在什麼情況下聞到這個味道的。
線條優美的唇角緩緩挑高，劃開危險而愉快的曲線，REBORN不去管身邊的杜爾，徑自朝著小巷邁開了步子。
杜爾愣了一下，趕緊跟上REBORN的腳步。
只是一個轉角，不過百米來深的小巷就呈現在了兩人的眼前，作為不到一兩個小時前自己剛戰鬥過的地方，杜爾自然不會對這裡陌生。可是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屍體，鮮血，比起暗殺現場來說更像是屠宰場的場景，作為“元兇”，杜爾意外的當然不是這個。讓他意外的是，感受不到任何人氣的小巷裡，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陌生的少年。
那是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消瘦少年，穿著白色的T…SHIRT和洗得發白的舊牛仔褲，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拎著根點燃的煙。在他腳下，四五個菸頭和一個壓扁了的空煙盒正躺在那裡。
少年仰著頭看著天空，淺栗色的髮絲有些零亂，過長的前發遮住了額頭和眼睛，但即使這樣，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他的表情。
什麼也沒有的表情。
即使身處在佈滿血腥氣息的殺戮現場，即使身上的白T…SHIRT上沾染著幾塊明顯是濺上去的血漬，即使腰際彆著槍套。這個少年依舊讓人強烈的感受到他和這個現場的維和感。
那種感覺要用什麼來形容呢？空虛？不對。乾淨？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