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自己親眼看到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鏡子裡映照出來的雖然是人形生物的姿態,但是隻要不是白痴,任何人都能分辨出,那個絕對不是人了吧?
人類怎麼會長成這個樣子呢?
纖細勻稱的骨架,緊緻有力的肌肉。白瓷一樣低溫的泛著涼意的面板上是佈滿了整個右半身,一直蔓延到臉頰上的紋身一般的黑色花紋。黑色的長髮在身後,被激盪不穩的佈滿全身的妖氣蕩起張揚的弧線,像是抖開的一席獲得了生命的絲緞。
尖翹的耳朵,淺灰色眸子中的爬行動物一樣的豎瞳,蒼白的手指尖端利刃一樣的指甲。
“原來妖怪就是這個樣子的啊。”原本只是個12歲少年的新生妖怪看著鏡子,像是打量某種新產品一樣的打量著應該是屬於自己的身體,語氣平淡得驚人。
“很美麗不是嗎?”用眺望著藝術品一樣的眼神,同樣注視著那具身體的黑髮男人笑了笑。
“美麗嗎?”鏡子前的新生妖怪歪了歪頭,然後淡漠的轉過了臉,看著男人淡淡的說:“我還以為會更醜一點的。比起變成章魚什麼的,這樣應該算不錯?”
“呵呵,兒子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有趣呀。”男人勾起了嘴角,“說實話我也很意外呢,本來還以為不會成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兒子,‘淵’可是很強大的妖怪哦。不愧是我兒子呢!”
不愧是我兒子?新生的妖怪挑了挑眉,毫無感情,如鏡子一般清澈得過分的豎瞳裡瞬間劃過了一絲譏諷,“強大到能殺掉你嗎?”
“殺我?”男人低笑了起來,“那你要先能從籠子裡出來,並且打贏我的保鏢才行啊。”
新生的妖怪沉默了,他看向隔在自己和男人之間的刻滿符文的欄杆。他不只一次看到過別的妖怪被關在這樣的籠子裡試圖逃脫的慘狀,那種經驗告訴他,他連嘗試的必要都沒有。
現在的他不可能憑自力擺脫這個籠子。
輕輕的嘆了口氣,新生的妖怪垂下眼簾,放棄了這個話題。倒是男人被他的話勾出了幾分興趣,單手支著頭,他看著名義上是自己兒子的妖怪,笑著揚了揚眉:“兒子,你就那麼想殺我?”
“……是,也不是。”妖怪抬起頭,長睫下清澈得過分的淺灰色眼睛眨了眨,“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黑髮的男人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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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灰色的妖氣如同鞭子一樣抽向半空中,然後和飛襲而來的霸道的紫色靈氣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爆炸聲。原本的小公園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滿地深坑碎石和木屑,根本無法讓人聯想起這裡是位於東京繁華幽靜住宅區的一角。
閃身避過對方的側踢,今川的利爪毫不遲疑的斬向仙水的手臂。鮮血瞬間隨著快到無法捕捉的動作揚起,在空中灑過一條鮮豔的軌跡。
仙水眸色一深,他看也不看手上的傷口,猛地反身,銳利的攜帶著暴虐靈力的攻擊直接襲向今川身側。然而今川早有準備,就彷彿已經預先料想到對方的攻擊動作一般,他避過仙水攻擊的同時迅速一個縱身後撤拉開距離,躍上身後倖存的樹梢,同時抬起右手,手中的銀色的槍口筆直對準了仙水的方向。
造型古典的銀槍槍口纏繞著玫瑰荊棘,荊棘的另一端則深深的紮在今川的手臂裡。隨著扣動扳機的動作,妖力驅動的銀槍陡然亮起,鮮血被荊棘從血管中抽出,泵進槍膛,然後被妖力包裹著激射了出去。
黑衣黑髮的青年眼神一凜猛地右閃,妖力攜著鮮血直直與他擦身而過,在原本他站立的地方爆裂開來。隨著一團刺鼻的煙霧,水泥地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直徑將近一米的深坑,坑洞邊緣兀自滴落著被腐蝕成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