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做你的情婦?”
“那說不定更好。我指的是你的笑。你太嚴肅了,羽蕊,你看,陽光多好……”
閃進羽蕊眼角的是另一種光“”金屬在陽光底下的反光。她太清楚那是什麼金屬了。
“小心!”她喊一聲的同時,用力一推,把沈飛推倒在石磚破瓦遍佈的地上,自己撲在他身上。
他們都聽見咻地掃過他們頭頂的子彈飛越聲。
“別動!”羽蕊欲跳起來去追開槍的人時,沈飛抓住她。“不管是誰,已經跑掉了。”
她也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跑開。
“可惡!”羽蕊低咒。“光天化日,膽子未免太大了。”
“嘿,這裡是洛杉磯,全美第二大罪惡之城。”
“我恨這個城市。”
“我也不怎麼特別喜愛它。但是現在我開始對它有一點好感了。”
她向下瞪視他,仍未察覺她的身體以一種親密的姿勢覆在他身上。
“那個人差點殺了你啊?”
“是差一點,但你救了我。”
陽光使他看不清楚她,當他的手托住她的後腦把她的臉向他推進,他如是告訴自己。然後她的唇變得太近,近得他無法不滿足他的想望。
哦,不行,不能讓這種事發生。羽蕊在心中大聲警告自己。然而當他的唇吻住她時,所有的否定想法都消逝了,這就像一個多年的夢幻成真,她無法自禁地合上眼,讓美好的感覺沖刷過全身。
不知道是陽光的溫度升高了,還是他的體溫在上升,他的手不可思議地顫抖著撫過她的背脊,試探她皮夾克底下的柔軟曲線。
他覺得他渴望更多時,設法移開雙唇,轉而親吻她其後柔細的肌膚,然後吻她的頸凹,沉醉地聽見她猛吸一口氣。
她抬起頭,眼光迷像,聲音低柔沙啞。“你表示感謝的方式是不是太過火了?”
他粗嘎地笑著,沒有一個女人會在他吻過她之後,用這種抱怨的語氣對他說話。
“我想表現得更熱誠些,但時間地點皆不宜。”他說著,緩緩不捨地扶住她,兩人一起站起來。“記下來,我欠你一次。”
他只是在又髒又亂的地上吻了她,然而他卻覺得他們像在一長夜的纏綿後剛滾下床,且一點也不滿足,反而渴望更深。
幸好接下來到他們上車離開,沒有再發生“意外”,否則羽蕊絲毫沒有把握她還能像剛才那麼反應敏捷。那一吻使得她神思整個混沌了。
她必須去見她父親。她再怎麼不情願,也無法向自己否認,她不能做這件事。她一開始就該聽從她的良心,拒絕她父親。儘管她曾是海軍情報局的精英幹員,但這並不表示她就能勝任待在沈飛身邊當間諜。
沈飛伸直右手臂,讓方雯絹幫他套上一隻襯衫袖子。
“謝謝你,絹姨,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衍了。”他用左手慢慢扣上釦子。
“你應該小心一點的。”雯絹收拾著醫藥箱,對他皺眉搖頭。
“沒什麼大不了,要不是摔那一跤,根本沒事。”對白天發生的事,他扯了個小謊。
“這麼大個人走路,好端端的怎會摔得這麼厲害?”
其實是羽蕊推開他時,右臂撞到碎瓦片,才癒合不久的舊傷口碰裂了個小口,不過他不打算再討論不值一提的小傷。
“真的沒什麼,絹姨。沉威回來了嗎?”
“還沒有。要我打電話給他嗎?”
“不用,我只是問問。你下班吧,不必陪在這,我看些公文就走。”
他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批示著一桌子的公文、卷宗。週六晚上,誰會相信這個花花公子在此伏案工作呢?雯絹搖一下頭,悄悄掩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