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泰山是為了救黃鐘銘而中槍的,黃鐘銘左肩受傷根本使不上力,這讓他的身體靈活性受到了影響。一個鬼子軍曹近距離朝他舉槍射擊,蒙泰山眼見救援不及,奮不顧身的跳了起來,硬是用左大腿幫他擋了一槍。跳起來的時候,他脫手甩出了手上的突擊步槍,將那個軍曹釘在了地上。中槍栽倒在地上,他臉色瞬時變得白削,不過當黃鐘銘來拉他的時候,他居然笑道:“NND,老子居然沒死!”
小鬼子被學兵們的誓死精神嚇到了,雖然將他們擠壓到了一處,卻沒有人再敢上前主動發起進攻。一臉蒼白的信村大尉擠進了人群,他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你們的,投降吧。投降,我可以擔保你們不死。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最重勇士,你們的,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你們的價值,你們的可以不用死!”
“這傻B,剛才我們殺的是豬還是狗,他們居然都不想著報仇?”一個學兵冷嗤道。
土匪們的信念就是有仇必報、快意恩仇。游擊隊脫胎於鷹崖山以及周邊的土匪窩,因此,整個游擊隊的風氣多多少少都受之影響而帶有“匪氣”。日本人的邏輯在他們看來實在是狗屁不通,因此,不僅僅是這個學兵不能理解,其他人都感到很好笑。
江鐵頭:“狗日的,要戰就戰,哪來這麼多廢話——咦!”江鐵頭身高一米八,算是一個彪形大漢,他此時面南背北的站著,正對著東坡村方向。他看見一群身著迷彩服的人影貓腰從一條灌溉渠裡摸過來,將目光放遠一些,便看見了正向這裡急行軍的第一師第一旅的學兵們。本來,他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幕,他腦筋一轉,知道自己未必就一定會死。
能夠活著,自然最好了。活著還能再殺鬼子,活著才能重建偵察營,說不定真能整出一個“狼牙”來,死了,可就什麼指望也沒有了。
第一師的先頭部隊也是一支偵察兵,偵察兵乃是一支部隊裡面最鬼的。該部偵察兵的指揮官,是一個名叫鄺亮的連長。他被廝殺聲吸引過來,待發現戰場上的勢態以後,他沒有貿貿然的發動進攻,而是先派一個學兵回去告知範旅長,讓他們悄悄的“進村”,然後便帶著大約一個排的學兵,順著一條灌溉渠摸了過來。
“都給老子聽好了,能不能救下江營長他們,就看我們能不能一擊奏效了。我一旦喊打,都給老子放利索一點,火力一定要猛。只要能夠打亂鬼子的節奏,就有希望救出他們!”
“連座,我們不是傻瓜!”
這條灌溉渠能通到距離江堤大約五十米遠的地方,之前,江鐵頭之所以沒有選擇這裡作為第二道防線,乃是因為這裡處於下風口,而且相對於江堤來說乃是低窪地勢。
“信村大尉,不要和他們廢話了,直接殺掉!”
“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不可原諒!”
“幹掉他們!”
“殺!殺!殺!”
……當鄺亮帶著學兵們摸到灌溉渠盡頭的時候,圍著江鐵頭他們的鬼子,有人開始鼓譟起來。這些鬼子兵大多處於包圍圈外圍,一旦廝殺起來,將是相對比較安全的,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肆無忌憚。
信村回頭看了看北岸,江面上,登陸艦再次靠了上來,又是兩個中隊的鬼子,此時正在趟水登陸。他轉過頭來看著江鐵頭,冷冷的說道:“我們大日本帝國有尊重勇士的傳統,但,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們會失去原則。你們的,已經羞辱了我們,那就只能去死了!”他顯然聽懂了那個學兵侮辱性的語言。說完,他揮揮手,吼道:“殺死他們!”
圍住江鐵頭他們的鬼子一起應諾,然後齊齊上前一步,準備發動弓步刺殺!
偵察營僅存的學兵們凜然不懼,他們大喝一聲正要搶先接招,江鐵頭忽然從身上捧出一個白色的包裹來,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