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別的存在,是不可能出來做這種苦力的。上市場採買,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淳爾一郎必須叫幾個幫手,而能夠賣他面子,願意隨他到市場上去做苦力的,自然不可能有日本人。
淳爾一郎當頭,十幾個皇軍趕著一輛牛車上街了。一出了軍營,幾個跟在淳爾一郎身後的鬼子朝身後看了一眼,沒發現有正宗的鬼子跟蹤,便開始討論要到哪裡樂哈子了。幾個人主意商定,其中一個叫馬山小青的便對淳爾一郎說道:“郭大哥,等回到了市場,你去買菜,我和小六子他們出去溜達一下。沒問題吧?”
淳爾一郎點點頭:“你們注意時間,我這裡沒問題。”
幾個人繼續前行,馬山小青說道:“還是跟郭大哥出來有意思,要是被柞鬼子那小子拉了壯丁,那可就慘了。”
柞鬼子全名叫做柞村右兵衛,原名左瀾,也是地道的臺灣人,不過進了波田支隊以後,他卻不允許別人提他的漢名了,即使是處得再好的也不許提,為此,眾人私底下都喊他柞鬼子,在臺灣人這個圈子裡,柞村是最不受歡迎的。
淳爾一郎能當上伙伕並且一直呆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有其為人處事的一套,他聞言說道:“這話不要亂說,柞村平時對你們還是挺照顧的,沒有他的話,你們中多少人要捱餓?你們怎麼沒想到人家這點好處呢?”
馬山搖搖頭:“老子就是看不慣他對小日本點頭哈腰的模樣,他奶奶的,大家都是吃兵糧為天皇打仗的,憑什麼他們本島出來的就高人一頭。他奶奶的,那個小林豬老子最看不慣了,不就槍法準一點嘛,有什麼了不起,平時拽得二百五似的……”
他話沒說完忽然被淳爾踢了一腳,他轉頭正要罵人,看見了幾十米遠處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來的一隊憲兵,立刻把嘴閉上了。
日本憲兵在日軍中是相當於軍紀隊的存在,也是最喜歡管閒事的日本人,臺灣大兵們或多或少都在他們手上吃過虧,所以看見他們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馬山在他們這群人中屬於比較調皮的,不過看見這些憲兵,他卻也只能擺出一副老實巴交的姿態,絕對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隊憲兵的隊官是一個叫山木荒次的軍曹,山木和淳爾關係不錯,看見淳爾一郎,他點頭微笑,說道:“淳爾君,採買呢?”
淳爾一郎低頭奉上微笑,說道:“是山木君哪,怎麼?今天又輪到你當值?”
“是啊,淳爾君,你們速度快一些,我們可能很快就要開拔了!那個小子,你過來!”山木說著,不知道怎麼的就注意到了馬山,然後出聲喊道。
馬山看見他們就變得循規蹈矩的,卻沒想到依舊被找上麻煩,他硬著頭皮上前兩步,老遠的就正兒八經的行禮,說道:“太君,您找我?”
山木冷冷的看著他,眉目之間泛著一股子殺氣,他喝到:“馬山小青是吧?聽說你昨天去慰安所了?”
馬山昨天在慰安所和一個鬼子打了一架,馬山手重,當時就將那個鬼子的門牙打掉了一個。這事,淳爾也聽說了的,他知道昨天被打的那個和山木是鄰居,趕緊上千打圓場:“山木君,昨天馬山也是一時手重,您看?”
山木瞪了他一眼,喝道:“淳爾一郎,怎麼?你這是要提他出頭嗎?”
淳爾一郎嚇了一跳,心中暗忖這小鬼子翻臉還真夠快的,這就不認人了,面上陪起笑容,低頭說道:“馬山是我兄弟,還請放他一馬。”
“不行!”山木喝道,上前兩步,抬腿就踹向了馬山小春。
馬山知道此時不能還手,規規矩矩的受了一腳,但是誰知道山木還有一隻腳沒站穩,這一腳又用力過大,一腳踹上去沒能收住,居然就此滑倒了。
他這個動作滑稽,淳爾一郎一夥人中的幾個臺灣士兵一時沒忍住,當場就捂嘴笑了。